“就这样吗?后面还有下文吗?”彭沛伦问。
“后来我憋了整整两个月才敢找他说话。因为我害怕他不回我,我憋一憋,憋到我感觉自己没那么在乎他了,就可以找他正常聊天了。我本来就一无所有,他能回复我,对于当时的我来说就是意外之喜了。”
可是她低估了他对自己的影响力,也低估了自己病情的严重性。
“他是个很有礼貌的人,虽然从来都不会主动找我,但是我给他发的每一条信息他都会回,有时候回得快有时候很慢。一开始对话还挺正常的,聊了三天之后就变味了。”
“你们开始互撩了?”彭沛伦一听就知道套路了。
白芸点点头:“我感觉他好像对我有兴趣了,可是这时候我很害怕,毕竟我有病的,我那病我查过,叫'lithromantic'。”
“性单恋?”
“你居然会知道这个?”白芸很惊奇。
彭沛伦不以为然:“作为一个业余性学研究专家,知道这个再正常不过了好吗?”
被他这么一打岔,伤感的情绪瞬间被冲淡了一些,白芸接着说道:“我怕继续下去会伤害到他,所以开始作了。我骗他我要出国一个星期,并且在朋友圈营造出我出去玩了的假象,没想到一星期以后我再找他,他就冷淡了。”
彭沛伦越听眉头皱得越深,听到最后揉了揉挤在一起的眉头,恨铁不成钢般地叹了一口气:“你想太多了,傻姑娘诶。你管他伤不伤心干什么?我告诉你,男人,只要是谈过两段以上的恋爱,就很难会对一个女人有此生非她不可的感觉了。而且,那个男人,能打CUBA的研究生,肯定是国家一级运动员吧?这种国家一级二级运动员,在体院都是横着走的,打一场比赛就能多几个迷妹。他伤心了大把的姑娘安慰他,轮到你为他操什么心啊?”
“我当时不懂啊!”白芸被他说得有些羞愤,一巴掌就朝他拍了过去。
他伸手挡了一下,目光在她浴袍下露出的细白胳膊上停留了一瞬,又轻飘飘的移开——半个小时之前,他还在那条胳膊上啃过一口,现在却要在这里听她诉说对另一个男人的情愫。
谁能有他悲催?
“我察觉到他冷淡了之后,还是契而不舍的找他说话。终于有一天他说他想见我。”
“他说的是'想见你',而不是'想你'?”
白芸点头:“我当然知道这其中的区别,可是当时我管不了那么多,我约他第二天看电影,他说后天一大早要训练,还没等敲定好时间,我就定了当天的机票和酒店回H市。可那天晚上他都没回我。”
“你告诉他你订了酒店吗?”
“没有。”白芸说,“虽然我这个行为现在想来的确是千里送炮,但是我那时候不想和他第一次约会就发展成为那种关系,所以我什么都没说。第二天,我主动问他是不是在耍我,他才跟我说不是,然后问能不能去私人影院。”
彭沛伦轻轻“wow”了一声,撞上她的眼神,很识相的掩去自己内心的钦佩之情,只是说:“很直白的意图,是他们运动员的风格。你答应了吗?”
“没有。”更多的细节,她不愿意再回忆了,“总之最后去了大电影院,由于我太紧张,所以全程什么都没让他做。最亲近的距离,大概就是他亲过我的脸吧。”
“后来你们有再联系过吗?”彭沛伦问。
白芸苦笑了一下:“我有问过他一个很傻的问题。我问他,他在电影院的那些举动,是对随便一个人都会做的吗?他没回复。这之后不管我发什么消息给他,他再也没有回复过我。”
那些小心翼翼地试探,那些由于太过在乎而用力过猛的笨拙,那些等到深夜,迷迷糊糊中拿起手机却依然等不到他回复的绝望,连同她的少女心一起,被她埋进心里,恶化成了一块腐肉,每当她一个人独处时,她都会自虐般的翻出来一遍一遍的回味。一面觉得能跟这种人约会了一次,简直是做梦都要笑醒,一面又觉得自己为什么不能再豁出去一点,反正她一开始也是见色起意,不是吗?可是现在,她到死都不会知道被他抱着吻是什么感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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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单恋”这个梗是我18年1月份在JJ连载的时候写的,假如有和别的大大撞梗,那真的是纯属雷同。原本这篇文章首发是在JJ,但那时候我没什么时间写,一章要憋个几天才能憋出来,所以基本上属于单机模式,根本没人看。现在是在当时的基础上进行了改动,特地在这里解释一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