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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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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三(下)

23

宋轻轻总觉得林凉是从天而降的糖果,总贪心的想要更多…更多。

她没见过山,没见过海,十年载大多囿于狭小与黑暗里,习惯了承受也从不远想自己的未来,只浑浑噩噩,一年度一日的活着。

他却告诉她,她的世界,会有另一种可能。

林凉已然抱着她坐在身上,浊物便从她下面露出,硬挺的分开她的两鼓肉包,却没进洞口。

他的双手掌着她的腰肢,声音已是暗成黑森。

“宋轻轻,只要你拒绝,我就不进去。”

他也不是什么好人,曾诱骗她做猥糜的事,后因深埋于内心的谴责而深深忍耐,甚至真诚的待她好。

他上午就该离开的。

可若不是那一幕…那恶心的一幕…对宋文安的愤怒,对她可怜人可憾处的埋怨,还有滋滋别样的醋翻意味,绞合在他的脑里剧烈的翻滚扭曲。

他的理智已然分崩离析,再和着那晚淫靡强势的梦境。梦里真实的欲求和人格,她被他压制肆意的景象,若是落进现实…只是稍稍回想些边边角角…

便不行了…硬得发疼。

只他残存的理性准备给自己一个撤离的机会。

是因林凉知道,一旦进入,便不是简单的肉体交合,而是达成了一生的契约-他将奉献一生,做她的救赎者,管顾她一辈子。

和傻子过一生,那是要做仿若生死离别般的决定。

他急促的呼吸一缕一缕的喷洒在她的脖间,黑色的欲望已抵住她命运的洞穴,蓄势待发。

马春艳曾教她梳头。

拿着塑料红的大齿梳,上面零散的粘了一些发垢,在她的头皮上对着镜子刮拉了几下,拿着橡皮筋捆上,便把梳子递给她,解了绳,示意她自己来一次。

宋轻轻努力的记住刚刚的动作,左手握住右手梳来的头发,可对着镜子,便迷糊的左右不分,橡皮筋总是扎不上,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直到马春艳用巴掌狠厉的扇了她后脑勺一掌。

“我都教多少次了,你自己的头发都不知道怎么扎,我真是倒八辈子血霉遇上你,我跟你说宋轻轻,学不会今晚别吃饭了,卖屁股的玩意,我也没钱给你剪头发。”

她觉得脑子嗡嗡的有些闷疼,刚才那一掌还打着她手了,她竭力的握住梳子,忍着疼才没掉。

后来她每天都对着镜子练习扎头发。

她终于学会扎出马尾那次,是一个深夜。

宋国安喝得醉醺醺打着酒嗝回家,马春艳性子激,在饭桌上就一直说他,宋国安听不得,拍着桌子就一把抓住马春艳的头发拳打脚踢,那时宋文安正在上晚自习,没人敢阻拦他。宋轻轻本是呆在厕所间梳头发,外面一阵男人的怒骂,女人的尖叫还有碗碎柜倒的声,吓得她紧紧的握着梳子,蹲在地上捂着耳朵不敢动弹。

马春艳便哭着,头发散乱、狼狈不堪的躲在了床底下,男人臃肿的身材进不来,只能骂咧的踢着床角又出门打牌了。

等她从床底爬出来,落着青紫的眼角还有哭红的双眼,居高临下的直盯着蹲在地上害怕的宋轻轻。她的怨气突然有了一个宣泄口。

那晚她拿了宋文安笔袋里的铁尺子,命令她梳头发,没扎好一次,打手心一次。

一次…又一次。

后来她哭了,一面喊疼,肿着像小山包的右手颤抖着梳着头发,马春艳烦躁的让她不准哭,嫌她聒噪,又骂咧她别喊疼,越哭只会打得越狠。

她终于学会了扎头发,两手都是红色的血花。

不是不怕疼,只是疼怕了。所以不许哭,也别喊疼,长此以往,便根深蒂固。

但有一个人…让她哭出来,让她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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