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门没关门的战友很友好地朝他们喊话,一起看电视吗。
黎想回应地挥手,说要早点睡,拒绝。
“我丈夫要过来看我。周末的时候。”
李白娟的话不能阻止他的动作,门吱呀一声关上了。
“你回去吧。”
李白娟说,她望着黎想的目光那么温柔,正像母亲看望她的孩子,黎想的岁数算起来的确可以当她儿子。
黎想沉默了一刻,开口。
“不是周末来吗?不是今天。”
“这周算了。”
“我不也是你丈夫吗?”看见李白娟惊愕的目光,黎想下了下嘴角,说,“搭伙夫妻不也是夫妻?”
常年离开家庭,离开原有的爱人亲朋,离开好不容易创建的关系网,在艰苦的环境中,不单单是他们,身边许多同伴熬不住清冷和孤寂,想要从形单影只中脱离出来。离开基地,他们的关系就烟消云散。
黎想找到李白娟寻求庇护的时候就是这么说的,有人追他,但他宁愿和李白娟在一起,当个家人,也不想和别人搭伙。
他是说想和她当家人。
但处着处着就滚上床了。
黎想有时候会求李白娟帮他洗衣服,也会把李白娟的碗拿回去帮她洗。每次都会用信用点给她开小灶,另外李白娟虽然岁数大了,但女性加向导双重身份导致军队里找她的事情实在不少,都是他挡了去。
互惠互利,互相当点慰藉,只谈感情,不谈爱情,黎想说他在外面也有个白月光的。
每次说想到白月光,他就来找李白娟,这种时候就会肏地特别狠,李白娟体力绝没有年轻好,很快就求饶了,但并没有什么用,事后小年轻不好意思会主动把床单洗了,又主动给李白娟送补品,送衣服,嘘寒问暖。
战友们经常打趣他孝顺,到部队认妈来了。
其实亲近的人都知道他们的关系,小心翼翼帮彼此家庭互相隐瞒这些小秘密。他们会默认叫黎想是李白娟家的,叫着叫着,也都习惯了。海地的黑夜太漫长,战友们的关系模糊又固定地维系下来。
大家都知道是夫妻,现在他变成不能露身份的人了。
男青年躲进李白娟的被窝。
李白娟拽黎想的手臂,要他起来。
青年也有百来斤,沉在被褥中,被拉就笑了,躺着不肯起来,眼睛笑得眯起,睫毛黑浓,反射一点灯的亮光。
和李白娟撒娇。
“周末来和今天有什么关系,今天才周二。”
他想睡李白娟床上,这不是双人床,两个人睡着实会挤,但他们平时已经挤习惯了。分享彼此的体温,亲吻对方的皱纹。这让黎想有一种安全感,他喜欢搂着李白娟睡觉。
但李白娟不是开玩笑,她身上拥有老一辈的特质,小心谨慎,还有老一辈妇女对丈夫的敬畏,既然周末他们要来了,搭伙夫妻的关系这周就暂时结束吧。如果不是阴错阳差,她绝不会背叛丈夫。
每次和黎想搭伙的时候,道德感就开始折磨李白娟。她不会和黎想说这些,而是一遍遍让黎想起来,出去。
这种行为通常会让人厌烦。
黎想出去前和李白娟进行了一场关于口腔的深刻交流,掠夺了她腔体内最后一点空气,把她摁在墙上,按住后脑勺,掐住脖子或者后脑勺,用一场相当激烈的唇枪舌战表达自己的不满,手指在李白娟腰上,屁股上留下痕印,口水声作响,黎想很熟练,擅长技巧,俊秀的眉眼在此刻也可以化成催——情——剂的一部分发挥作用。但李白娟还是不留他。觉得他是烫手山芋。
她眼里是明晃晃的排斥和算了吧。
“等你老公走了好好补偿我。”
黎想像压着怒气一样压着嗓子,说。把李白娟的嘴唇,鼻头,眼皮都涂得湿漉漉,标记领地似的。
还不让李白娟抹脸,她的五官因为这个皱成一团。李白娟那么爱干净,黏热的唾液像狗舔一样糊了一层又一层。
其他的李白娟不允许做了。哪怕她被伺候地浑身发抖,胸口大幅度起伏,喘息,眼皮翻白。
黎想在她眼皮上画了个爱心,为什么不是粉色的呢,黎想可惜,随后满意地在她眼皮上吮出薄红。李白娟当然反抗,但她双手都已经被黎想收缴擒拿了,任由施为。
离开时黎想眼里是一团浓郁的黑色,氤氲着纯粹墨色,一点高光分外白。
海地的夜晚冷彻。
让人通体生寒,一个人很难熬过海地的长夜,它的时间跨度不以天来计算。
漫长的长夜让人发疯,守望者会在观察时掉进海水,被海浪吞没。
海底吞噬理智。
陈至来的时候就在皱眉,观察走了一段,对李白娟说看看能不能把你调走。
他没避着黎想,黎想也有背景,来去端看想法,陈至说得很轻松简单,如果他评估这里不适合李白娟待,那么他就会她救出来。
“我没想到这边条件这样不好,你都饿瘦了。”
陈至帮李白娟捋开一缕头发,镜片下饱含爱意和心疼 。
晚上陈至楚寒山和李白娟睡一起。
第二天陈至代李白娟和黎想道谢,说谢谢他帮忙照顾李白娟。黎想沉沉“嗯”了一声,陈至的行为有点宣示主权的味道。
他是需要避险的小三,黎想毫无波动,眼珠黑得纯粹,要吞噬什么东西似的。
“不客气,平时还是白姐照顾我比较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