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五岁那年父亲出了事故,可是我感觉是我父亲故意的。”
嗯?李晓的眉头皱了皱:“你这只是猜测,那时你才多大呀。”
“不,这可能就是事实。父亲学历高,但是心眼小,爱生气耍性子。当年厂里提总工,让资历老技术不行的人当了,我父亲心里就一直不痛快,在家里给我妈发脾气。”
这是知识分子的通病,持才傲物的愤青而已,何况在别人几乎都是文盲的情况下,前岳父那个硕士有多金贵,骄傲一点很正常。
“陈大勇的父亲可能喜欢我母亲,经常找机会给点小恩惠。家里有点小麻烦,都是陈师傅无怨无悔来帮忙,虽然这是正常的友谊,但是父亲很敏感,非常反感这一点。”
还有这种事,以岳母的容貌,应该刻意回避别的男人的殷勤才算正途:“晓怡,你妈这一点没有处理好,家里换个水龙头修理个电路什么的,虽然是小事,但是让别人来做,会打击你父亲的自尊心。”
“这是实话,后来因为母亲怀了晓军,父亲恰好下放到陈师傅的班组,陈师傅越照顾父亲,父亲反而觉得是一种侮辱。下放劳动期间,父亲很郁闷,才执拗地不让我母亲做流产。
“出事那天我父亲在车间莫名对陈师傅发了脾气,生气之下操作失误才酿成惨剧,导致他和陈师傅身亡。厂里先调查了,事故原因都算我父亲的,后来上级来了,就把这个结论压下了,还处理了一批干部。”
“但是,车间的人把实情告诉了陈大勇家,所以,陈大勇家是恨我们家的。他当初在学校接近我,就是找我的麻烦,老欺负我。”
李晓点点头:“后来大勇可是很听你的话,还帮了你许多。”
“应该是他慢慢有点喜欢我,暂时压下了恨意,我心里对他始终有点胆怯,就假意和他保持交往,也仅限于同学之间。”
李晓脱口而出:“不对吧,你和我谈的时候,一直和他暗中来往,你们之间很亲密吧。”
梁晓怡的脸红了一下:“我也不瞒你,我对他感觉有点复杂,交往期间看似我很强势,实际上都是他主动,和他牵过手,他也抱过我。但是,我从来没有喜欢过他。”
顿了顿,梁晓怡又说道:“那时你接近我,理智告诉我和你在一起才是正确的,那是还说不上全心全意爱你,只是被你感动了。和你结婚后,大勇消沉了一段时间,也不和我来往,对他我是有愧的。”
脚踩两只船的人,自然心中有愧,李晓心里很不是滋味,想了想说道:“你在南平山庄陪冯昌平的那一夜,大勇是不是暗中跟着你?”
“嗯,是我带他进去的,为了以防万一,我做了许多准备。可是大勇胆子很大,怕不保险,准备了迷药给我,让我给冯昌平下药。冯昌平当时喝多了,我看问题不大,怕冯昌平发现会翻脸,就写了个安全意思的纸条,把迷药包着从窗户扔给了他。”
莫名的,李晓脑海中就跳出了那张红木床榻,心中顿时纠结不已:“其实我去过南平山庄二号别墅,你陪了冯昌平整整一夜,不仅仅就谈了些人生理想吧?”
梁晓怡眼神有点慌乱,脸色红红的,声线低了几度:“当时他和我谈了许多,休息时他已经喝多了,我们都是合衣睡的,他抱着我,也摸我了。”
病房中沉默了下来,过了很久,李晓松开了手,淡淡地说道:“我真的无法理解你的行为,这不仅仅只是为帮梁晓军,当初你就不应该答应嫁给我。我想问你,如果冯昌平那晚即使喝醉了也有能力做那种事,你会不会拒绝?”
“我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