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你知道了?我觉得还不错。”
藤林说的自然只有少女对针妙丸说的那些话。毫无疑问,她自认为自己的处理方法完美无缺,况且就算针妙丸对自己有所怨恨,那也完全无所谓。她并不在意那种事情,而她也来到窗边,看向远处。无人的操场旁边,小树林的长椅上,昨日才认识的身影正出现在那里。正邪不满的拿着一本书,一边把紧紧贴着自己的针妙丸推开,而针妙丸则生气的吃着红薯,用力的用背靠在她身上。
“结果很好,无毒无副作用,所谓实现愿望不就是这种东西吗?我觉得没有任何问题。”此花信誓旦旦的说。
“...可针妙丸并不会觉得和你有任何关联。”藤林摇晃着脑袋。
“本来我就不是为了被感谢才去做这种事情的,他人怎么看我都无所谓,”少女打开咖啡罐,抿了一口,她觉得这咖啡说不定是莫拉挺喜欢的味道,“方便快捷,或许一个星期,或许一个月,我就会被彻底忘掉,这不是更好吗?”
“无法理解...”
那是当然的。
此花并没有对未来的人生抱有憧憬。对生活难以激起激情,更像是步入了稳定生活的中年人一样,希望不要起什么波澜。此花正是对这样自己,感到不满和不安,而如今唯有这样的方法,她的心脏才会开始剧烈的跳动,她才能感受到自己的存在。她从现在开始才算是活着,实现愿望什么的,本身就和她没有任何关系。
“...和你有关的人的想法,你也无所谓吗?”藤林忽然转过身,她贴近了此花,漆黑的秀发在风中飞舞。
“我不知道,或许以后会知道吧。”
此花轻松的说道。她不知道,也不理解普通人的想法,青春也好,梦想也好,未来也好,改变也好,她唯一知道的,就是当她如此做的时候,她能够因此感到满足。她正是为此而活。
那回答似乎让藤林十分惊讶,她退后了两步,低声笑着,扶着额头,最后迎来一声叹息。她坐回了自己的座位上,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书本,又一言不发的看起来。明明是自己搭话却又把此花晾在一边,这家伙果然是个没朋友的人呢。此花这么想到,一边望着窗外的风景,一边抿着咖啡。
“如果,如果有一天,你因为你做的这些事情而后悔的话。”藤林忽然又对此花说道。
“啊,那就后悔吧,我能生出这样的感情,也是极大的进步了。”她这么回答。
对话结束后,部室内又陷入了诡异的沉默。唯一剩下的就只有风声,以及纤纤手指翻着书页的悉悉索索的轻巧声音,即使是一根针掉在地上,也能够听得清清楚楚。此花并不讨厌这样的环境,她享受着这一切,享受着自己平静的内心。
然而这份平静马上就被打破了。
“呀,你们的工作完成得比我想象的要快不少啊,”五十里月白大大咧咧的走了进来,“你的下一句话是‘为什么休息日老师还要来学校’。”
“为什么休息日老师还要来...唔...”正打算奚落五十里月白几句的藤林和老师同时说出了这句话,被呛得不轻,她接下来立刻无视了这个老师,继续看着手上的书。
“我接到电话说某个白痴来学校了,于是我就来找你谈心了。”
五十里月白手上捏着一张纸,此花不由得缩了缩脖子,那是她星期五交上去的写作课题的作业。
「鸟类真是不错呢,这么高的地方也能自由自在的飞。不过呢,鸟可是有极限的呢,就是我们头顶的这片天空——我们人类虽然不能如此自由,但却没有极限,再高的地方,我们也能去。
比起愚蠢的人类来说,鸟类更加明白自己的极限。能够飞上多远的高空,绝不会越雷池半步。相比起一味说着什么梦想和挑战的人类来说,鸟类才是真正的‘王者’。人类就算能够制造出飞机,也没办法单单凭人类自身飞上天空,这就是人类的极限。在长久的人生中,我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人类有着自己的极限,如果想要跨越这个极限,就只有超越人类。我不做人了!jojo!」
“我明白了,我会重写的。”此花马上低下头跪在地上,十分‘诚恳’的道歉着。
“明白就好,星期一之前交上来,明白了吗?”
“是的,女王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