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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60~94)

60

萧成离开不过前脚的功夫,赵婶后脚就回来了。

看到她的模样,忙道:“小晚,怎么了?谁欺负你了?”

秦晚哭得梨花带雨,不肯回答。

赵婶心叫不好:“难道是你见着那个畜生了?”

“他在哪儿!?婶婶这就去把他给你揪回来,定要给你讨个公道!”

秦晚一边落泪一边不住摇头。

赵婶心疼地拿袖子给她擦眼泪:“哎哟怎么哭成这个样子呀?咱们不找了,不找了啊,明天就回槐花村,我看这个京城也不过如此,就是个破地方,哪有咱们槐花村的水美花香……”

赵婶还在劝着,便听到门被人匆匆推开。

是萧成。

在赵婶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他径直将秦晚打横抱起,足尖一点,不由分说将她掳走了。

61

他压根就没走。

一直在门外烦躁不安地徘徊。

62

信王府,深夜内苑。

萧成烨将她轻轻放在红烛华帐的床榻上。

见她还在哭,他拭了拭她的眼泪,无奈道:“不是你让我走的吗?哭什么?”

他一拂衣袍,在她身旁坐下,问:“下次还要我走吗?”

秦晚一听眼泪掉得更凶,伸手去拉他的衣袖。

他明白她的意思,便将她搂在怀里。

秦晚拽着他的袖子抽抽噎噎地哭:“你不是说一个月……”

她担心他出事,又担心他不要她了。

终日思念他简直肝肠寸断。

他温声道:“那你也不该离开槐花村,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何是好?”

他连一副催情药都舍不得给她喂,想到她眼睛不好,还怀着身孕,这样一个人在外颠沛,就让他心惊。

“呜呜……可你要是一直不回来怎么办?”

萧成烨亲她红红的眼睛:“不会的。”

听他说得一笔带过,想到自己这三个月饱受的相思之苦,秦晚委屈地推开他,不让他抱了:“你撒谎。”

被她推开,萧成烨倒是一反常态,没再像过去那样或霸道或无赖地将她扣回来,而是顺势就靠在床栏。

他脸色有些苍白,懒洋洋一笑:“若我真的不回来了,那便是死了,晚晚也不必等我了。”

63

秦晚敏感地听出异样,有些害怕:“你怎么了?”

她想到朝雨说他在北疆带兵打仗。

又想到第一次见到他时,他浑身是血地倒在自己的家门前。

“没事,有点困罢了。”他的嗓音真的染上几分倦意。

秦晚去摸他的手腕,捏他的脉。

她颤颤道:“你怎么又受伤了。”

他方才还抱着她从客栈一路到信王府。

“小伤而已,家常便饭。”

“你骗我,我去给你抓药。”秦晚说着便摸索着要起来。

萧成烨一把拽住她:“骗你做什么,早就好了,我只是连夜赶路,有点累了。”

秦晚揪着他的袖子,脸上满是担忧。

萧成烨忍不住掐掐她的脸蛋:“这不是急着回来找晚晚吗?”

秦晚低头,眼睛又是一红。

美人垂垂落下泪来:“对不起。”

衣着华贵的英俊青年朝她伸出手,笑道:“晚晚让我抱抱就好了。”

重重暖帐间,烛火迷朦摇曳。

有青年低声说了一句:“别哭了。”

“眼睛都哭肿了,不疼吗?”

64

第二天。

秦晚浑身僵硬地让一群婢女伺候完更衣后,就扑到了正好上完早朝回来的萧成烨身上。

她在槐花村生活习惯了,哪里经历过这种场面。

但那衣裙摸起来层层叠叠,她不会穿。

倒是萧成烨将她扶正欣赏了一番。

美人一袭金丝织锦千水裙,脸上薄施粉黛,风鬟雾鬓的秀发上斜插着一支颤颤的白玉步摇。

唯一遗憾的,便是一双美眸里含着的眼珠黯黯。

萧成烨盯着她的眼睛,沉默片刻。

然后他牵着她将她慢慢带到椅子坐下。

坐下后,秦晚拉着他的两只手都没有松,她柔柔道:“萧成,我婶婶还在客栈,你能不能带我去找她。”

他笑道:“不用担心,我已经派人告诉她了,给了她些盘缠,她应该在准备回去了。”

秦晚一顿,脸色有些异样。

萧成烨攥紧她的手:“你也想走?”

“你轻一点。”她浅浅吃痛,在他松手后,继而露出一个羞赧的神情,“我自然是不愿离开你的,可是……”

她可是了半天也没有可是出个所以然来。

萧成烨替她开口。

“你若是想念槐花村的家,我有空都可以带你回去看看,甚至你愿意,我也可以派人将你姥姥和你母亲的坟都迁来宁安。”

秦晚点点头,连忙又摇摇头,轻轻道:“看看就好了,就不用打扰她们了。”

萧成烨见她仍是一副有话要说的模样:“还有什么?”

65

秦晚小声道:“我听说你府上……姬妾成群。”

她是见到方才那些婢女才想到的。

难道她也只是其中一员吗?

萧成烨皱起眉,烦躁道:“又是李朝雨告诉你的?别听她胡说。”

“可是她说全宁安城的人都知道,也是假的么?”

“到底是不是真的?”

秦晚感觉心里有块地方揪着,很难过。

萧成烨沉默地看着她:

“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打算离开我?”

秦晚有些苦涩。

她轻轻点头:“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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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烨挑眉:“那就不是。”

无耻果然就是无耻。

秦晚:“……”

她微嗔道:“你能不能正经一点。”

萧成烨将她抱起来坐在他的腿上,咬她的耳垂:“我很正经,晚晚只需要乖乖待在我身边就可以了,我自会解决。”

说着去解她的衣裳。

秦晚立刻明白过来他想做什么,慌了:“不行,我肚子里还有宝宝。”

萧成烨恶质地笑:“没事,我回来问过给你诊脉的陈太医,他说你如今四个多月,可以行房。”

秦晚满脸通红,禁不住埋怨:“你怎么去问人家这个。”

“不然你以为我昨晚怎么忍着没碰你。”

他亲她水润的红唇。

“晚晚不想我么?”

“不是在意我还有别的女人?”

萧成烨一边剥她的衣裳一边给她一个深吻。

“让晚晚检查检查我这段时间有没有碰别人。”

秦晚被他亲得差点丢了魂,好不容易挣脱出来,微微喘着气。

她咕哝道:“你明明就是想检查我。”

不多时,便感觉自己的衣裳垮掉了大半。

明明侍女们给她穿了那么久,怎么几下就被他给轻易脱掉了。

他摸着她欺霜赛雪的肌肤,三个多月前在她身子上种下的斑斑红痕早已消退得无影无踪,再无任何印记。

虽然他早就料到了,但还是感到了一阵满意。

他并不担心他的晚晚。

他想到的是夜江。

他原本对夜江很是信任,毕竟是他亲手培养的心腹之一。

但在夜江整整拖了三个月,直到秦晚离开槐花村,才将她怀有身孕的事告诉他后,他就只想剁了这个狗奴才。

看来这条狗还记得他的主子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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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烨将她的两腿分开,让她背对着跨坐在自己的大腿上。

他低笑着在她耳畔道:“我和晚晚互相检查。”

秦晚被他摆弄着,红着脸道:“下流。”

他一手揉着她的花核,一手轻轻插进她紧致的蜜缝,里面许久没被进入,又恢复到了不少从前的青涩。

在秦晚的浅浅呻吟中,一根一根地增加手指。

等润滑得差不多了,秦晚便感觉自己的蜜缝处有一根硕大的器物贴着顶了上来,穴口不自觉地浅浅吸着,她的脸蛋一路红到了脖颈。

然后自己的手就被他按到了那器物上面,他饱含情欲的嗓音响起:“晚晚也摸摸我。”

她羞耻地垂着眼,感觉自己花穴里有水流出来,颤颤地将那东西摸得湿滑滚烫,铁块一样直挺挺杵在自己腿间。

秦晚在他手里总是任搓任磨,像团软趴趴的棉絮。

“晚晚真乖。”他奖励地亲了亲她的额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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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成烨在她体内深深浅浅地肏弄着,间或还顶着那巨物在深处慢慢悠悠地搅着圈,因为顾忌着她的肚子,所以没有完全进去。

他捏着她浑圆的奶肉,听她嘴里不住溢出醉人的吟哦。

他低笑:“舒服吗?”

快感如阵阵潮水一波一波地涌来,让她浑身都软了。

见她晕晕乎乎地不吭声,他撩拨着她挺立的奶尖玩弄,挺胯顶了顶她。

她呜呜咽咽地开口,声音又娇又软:“太深…呜……舒服、舒服……”

是秦晚率先高潮出来。

她的腿根微微颤抖着,又硬又烫的硕物不住地捅进来,本就紧致的穴肉因为快感而拼命收缩,吸得萧成烨也爽得要命。

他掐着她的腿根,极力忍下在她花穴深处里大开大合顶撞的冲动,依旧克制地插弄着。

他的动作始终很慢。

磨人的肏弄持续了很长时间也没有停止,汗水打湿秦晚的鬓发,她喘着气,紧紧扶着他结实的臂膀,坐在他怀里到了一次又一次。

等萧成烨终于射出来后,她彻底软倒在他怀里,身下含着他还没有拔出来的东西,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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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日子,秦晚的身边总是环绕着一堆伺候她的侍女。

萧成烨总是不在王府。

他公务缠身,忙得不可开交。

她每次等到半夜都快睡着了,他才风尘仆仆地回来,然后抱起支棱着脑袋不住打瞌睡的她进去就寝。

早晨醒来,身旁又已经空了。

有一回,萧成烨这样抱起她的时候,她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皮,听到他说,晚晚不要再等我了。

她想起来他说,什么事都不要管,她只要乖乖待在他身边就好了。

可是她真的能什么都不管不问吗?

她又不是个人偶。

她怀念起之前和他在槐花村朝夕相处的日子。

那时候她是个治病救人的大夫,他是个流落他乡的青年,他还叫萧成。

看着自己的肚皮一天天大起来。

可是现在,他变成了高高在上的信王,那她又算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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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有一天,李朝雨竟然来了。

她说是萧成烨让她来的,信王府毕竟不是寻常宅邸,戒备之森严,仅凭单人根本无法擅闯。

李朝雨见到秦晚就激动道:“晚晚!晚晚!我按照你说的,潜入了顾府,丢了纸团,顾少爷果然就支开了旁人在房中等我。我一五一十将你的推测告诉了他,他不仅给我打掩护让我离开,还托我向你道谢呢。

我走之后,那晚上他房中就起了大火,幸好顾少爷人没事,不过第二天就把他院子里所有的人都换了一遍,我后来想想,应该也是他故意为之吧。

我想问的是,明明你纸条上什么也没写,我丢的纸团也什么都没写,为什么顾少爷却能知道你的意思呢?你们之前也没见过面吧。”

秦晚笑笑:“因为什么都没写,就是有话要说呀。”

李朝雨一拍脑门:“原来如此,哈哈,原来这么简单,我怎么早没想到呢。”

她佩服道:“晚晚你真聪明,临时就能想到这么巧妙的暗号,嗯,顾少爷也是个聪明人,你们俩才能一拍即合。”

秦晚莞尔一笑:“朝雨过奖我了,这件事能成,最关键是靠了你呀。要不是你胆识过人,肯以身涉险,顾家少爷的命才能救回来,我做的又算什么呢。”

李朝雨乐了:“行了,咱们俩都别谦虚了,一个出计,一个出力,都是女中豪杰,嘿嘿,干杯!”

说罢,她便将手里的一盏茶仰头饮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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聊着聊着,便聊到了萧成烨身上。

李朝雨又是气愤地一拍桌:“萧成烨这个混蛋果然可恶,竟然真的将你拘在信王府,既不准你出来,也不准外面的人来见你,难道把你当作他养的一只金丝雀吗!枉费你对他一往情深,那天我还是不该走。”

秦晚温柔地摸着自己鼓鼓的肚皮:“也不能这么说,毕竟我现在眼睛不便,又怀着身孕,他可能也有自己的理由。”

她原以为只要两情相悦,只要她找到他,就能与他长相厮守,但事实好像并不是如此。

到现在,她也摸不清他到底在想什么。

她知道自己这样想有些任性,可他如果不是信王就好了。

李朝雨冷哼一声:“狗屁的理由,晚晚你这么好,我看他就是想一个人独占你。

想想你在西市随便待几日,便能引来宰相府的邀诊,假以时日必定大有所为,可他呢,却生生将你关在这金丝鸟笼里。

要知道这世道多的是无能的男人,见不惯女人比他厉害,想着法的都要把女人拉下来,赶回家中,最好大字不识一概不知,这样他无论放什么屁都能唯他是天。”

秦晚被她义愤填膺的劲头给可爱到了,她噗嗤一笑:“你说得对,我眼睛不好,做什么事都不便,只有治病行医才能让我感觉我活着对人还是有几分用处的。

我原本很怕见人,在西市那几日只是为了找他临时豁出去想的法子,意外却觉得其实很开心。”

她像是下定决心地点点头:“我想,我也不该总是依赖他了,还是要主动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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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接着问:“朝雨,你之前说,他在北疆带兵打仗,那你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吗?”

李朝雨诧异道:“他竟然连这个都不告诉你?”

她想了想,便开口道:“其实我了解得也不是太清楚,但这个要从头说起了,大概就是你们建梁的先帝萧徽宗驾崩后,丢给当今圣上一堆烂摊子,其中就有北疆的北戎一族。

而萧成烨,虽然我很讨厌他,但也不得不承认他是个治军奇才,他身为皇帝胞弟,十五岁便奉命上前线带兵杀敌,七年来从北戎手中收复河北一带大量失地。

大半年前,他收复了最后一块地盘广夏后,却在班师回京的路上失踪,同期广夏部分地区的将领宣布叛变。

大约两个月后,他重新出现,便又马不停蹄地折回广夏。

其实这次应该是很容易的,不过是几个胸有异心的将领罢了,只是其中一个将领与北戎残党勾结,让他遭遇伏击,他受了重伤,但所幸最后没什么大碍,还是将对方一网打尽。”

秦晚一阵默然。

难怪他说一个月就回来,却耽误了这么久。

难怪他说他受伤只是家常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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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晚不愿再说下去,便换了个话头。

“朝雨你从一开始便说,你讨厌他,又是为什么呢?其实我觉得,他为人并不坏,对我也很好,虽然……”

虽然总是避重就轻,什么都不肯对她讲。

她后面的话没说出来,默默都吞进肚子里。

李朝雨叹了口气:“你也知道了,我跟他毕竟有那样一层关系。对了,我之前不告诉你,真的不是像萧成烨说的,我只是见你那样,不知道怎么开口。”

秦晚点点头:“嗯,没事的。”

李朝雨愤愤道:“我是怕,我们俩的关系被那个混蛋挑拨离间。”

秦晚温柔地笑了笑,安抚她道:“怎么会呢?就算真是如此,我也能够理解的,毕竟人都有私心,你又没有做坏事,在西市那日与我素昧平生,还主动站出来为我说话。”

听到她温温柔柔一席话,李朝雨大为感动,上前握住她的手道:“呜呜,晚晚你太好了,从今往后,你就是我李朝雨一辈子的好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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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她交心之后,李朝雨坐回去继续道:

“我们南顺国呢,虽然只是个附庸小国,但与你们建梁大国世代交好,靠的便是政治联姻,比如之前的庄乐公主,也就是你们如今的先太后。

而这一代,便是我与萧成烨,这还是庄乐公主生前的安排,快十多年了。

既然我从小便与他有了婚约,自然会对他格外注意一些。

我原本见他长得人模人样,又年轻有为,还暗暗开心,可是后来发现,他这个人仗着自己身居高位,目中无人,态度很是傲慢。

不仅如此,还是个好色之徒,建梁朝中皆知他的喜好,纷纷往他府上送人,他竟然也来者不拒,哼,真是令人不齿。”

李朝雨生性直爽,身为南顺六公主自小金尊玉贵地长大,不沾半点污浊,自然嫉恶如仇。

“晚晚你说,哪个好人家的女子能接受这样一个夫君?”

秦晚露出一丝苦笑。

李朝雨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忙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晚晚你是受了他的欺骗……”

忽然门外传来一阵喧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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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朝雨打开门走出去,大声喝问:“何人在外吵嚷?”

一个婢女匆匆上来禀报:“回六姑娘,是…是翠微阁的陈姨娘闹着要见见秦晚姑娘。”

李朝雨皱起眉,一脸厌恶:“她来做什么?你们信王府是这么没有规矩的吗?还不快将她轰出去。”

“是,王爷早就吩咐过了,不让任何人叨扰秦姑娘,只是陈姨娘一直强闯……奴婢这就去加派人手。”

“让她进来吧。”秦晚的声音从屋里传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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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姨娘是个颇有姿色的年轻女子。

还带着点泼辣。

她一把甩开身旁拽着她的婢女,抬手理了理自己方才与人拉扯而凌乱的鬓发,看着秦晚,冷笑道:

“果然是个仙子一样的美人,难怪能将王爷迷得神魂颠倒。”

秦晚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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