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尼骑着马走在部队的最前面,腰间的佩剑随马匹的颠簸有节奏的摆动,茂密的红橡林将阳光遮盖的严严实实,劳伦斯像梦里一样在树干上刻下十字标记,以防他们原地打转,他不知从哪儿掳掠了一个当地人,除了这一点,其他的一切,在肯尼的眼里都显得似曾相识。
月色将近,枝叶对阳光的遮挡让这片看不见边的森林黑的比平原更早,行进一天的士兵已经精疲力竭,但肯尼没有下令停军休整,仿佛害怕发生什么已知的事情。
一个哨兵匆忙的从部队后方向肯尼策马奔来,“报告领主,不好了,我们的部队后方....“
“和平军袭击了我们是吗?”肯尼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了一下,他慌乱的打断哨兵的话,天色已黑的红橡林异常安静,他仿佛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不,领主大人,后方部队来报,说毒雾从南面袭来,已经有士兵被毒雾迷倒,现在受伤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多,我们的行军速度远没有毒雾来的速度快。”哨兵的坏消息像一剂良药治好了肯尼慌乱的内心,他此刻竟然有些庆幸,来的是毒雾,不是梦中的和平军。
劳伦斯从后方追上部队最前面的肯尼,“领主,在沃~尔荒原旱季来临的时候,也会伴有类似的毒性沙城暴,毒蛇出没的地方就一定要有解药,既然这是红橡林的毒雾,解药也一定在这里。”
“哨兵,传令下去,全军原地休整,所有人脱下上衣,用你们的高度酒打湿衣服,蒙在你们的脸上。”肯尼的话语里看不出丝毫的焦急。
劳伦斯从马上下来,他从掳掠来的当地人口中得知,红橡林确实有一种花叫锯齿葵,这种花像罂粟花一样美丽,但以生肉为营养赖以生存。白天时这种花从不开花,当夜晚来临,它们便悄悄的张开花瓣,散发出诱人的香气,引诱蚊虫鼠蚁或者更大的生物来采食它们,殊不知到底谁是猎人,谁是兔子。
这种花一般生长在红橡林深处,它们一般成群的生长,对地形不熟悉的人很难发现它们,很多猎人因为追踪猎物而被这种植物围困,一旦有生肉靠近,锯齿葵就会紧紧的缠住猎物,它的花瓣上像是长着数不清的嘴,一点一点的吞噬猎物的血肉,连森林里的狮子和老虎都不敢靠近,当地人这样介绍道。
“现在雪已经覆盖了森林,我们如何看得见地上的锯齿葵呢?”肯尼问当地人。
“它们虽然食肉,但却不是动物有脚能随处走动,锯齿葵只食血肉,不吃骨头,所以在成片的锯齿葵附近,一定有数不清的白骨。”
肯尼与劳伦斯商量过后,劳伦斯带着十个卫兵和当地人向红橡林深处寻找。
大雪的覆盖让这片森林的地表显得模糊不清,茂密的枝叶遮住了阳光,也阻挡了月光,劳伦斯举着火把向北仔细的搜寻。
周遭的环境异常安静,只有积雪从枝叶上滑落的声音。劳伦斯胯下的马一步一个脚印的前行,仿佛它也知道危险随时会来临,走的异常小心。
手里的火把光越来越小,眼看就要烧竭待尽,劳伦斯回过身想换个火把,当他转过头看向自己的背后,发现跟在他身后的卫兵和当地人,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