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雪从窗缝里钻进身,吹的桌上的松脂油灯飘忽摇曳,艾伦露出熟悉而自信的笑容,身后的影子随着火光在墙上若影若现,显得他高大了不少。
肯尼坐在屋子里唯一一把扶手椅上,手指不停的敲击着扶把,他用揣测的眼神看着面前自大的家伙,屋里陷入一阵宁静,只能听见风雪呼啸的声音。
“怎么了,你们?”艾伦挠了挠鼻翼,觉得屋里的气氛有些尴尬。
“你只说了个开头,我们在等待你说下去。”塞尔西接过话。
“细节?”艾伦用疑问的口吻重复最后两个字,他的脑中不断斟词酌句,试图编一个容易让人信服的细节。
肯尼思索着艾伦的话,脸上的表情慢慢从猜疑变成了一丝愤怒,“我不同意,这样太残忍了。你的想法简直比巴顿还要邪恶,龌龊,与之相比,我宁愿堂堂正正发动一场政变!”
“残忍?邪恶?龌龊?”艾伦从肺腔内接连发出几个尖锐的刺眼,接着不以为然的摇了摇头,“和尼普尔领土上的二十万城民比?我们拿什么发动政变,就凭我们四个?和平需要战争,战争为了和平,鲜血亦然。”
艾伦话音未落,肯尼突然从椅子上站起身,一把拎起艾伦的衣领。凭借身高和臂力的优势,他将艾伦顶到墙角拎在半空中,一旁的塞尔西和艾登纷纷瞪大眼睛,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疯了!想干什么?!”艾伦咆哮道。
肯尼怒目直视身前的艾伦。“说!”他声嘶力竭的怒吼道,“刚刚的话,从哪儿看到的?还有那句,‘黑暗属于夜晚,鲜血归于平静.....’”
艾伦楞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惊愕,随即立刻伸手握住肯尼的手肘。关节传来的疼痛让肯尼松开手,艾伦落地后向后退了两步,看着烛火中的高大轮廓。
“你怀疑我?”他的语气平静,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愤意,“收起你的那些猜疑,这会让我觉得你是个被战败打垮的懦夫。你为什么不好好想想,如果我是奸细,你早就去见纳穆神了。”
肯尼没有搭话,他看着近在咫尺的艾伦,有些后悔刚刚的冲动。自从卡米尔背叛后,他一直没从那次惨痛的经历中走出来,卡尔塔城战败后他慢慢褪去狂傲,却渐渐变得多疑,或是像艾伦说的那样懦弱,他承认,并且自责。
“我听过你的事迹,关于卡米尔。”艾伦走到肯尼身边,伸手搭在他的肩膀上,“但不是所有人都会效仿那个禽语师。你现在只不过是个兵败潜逃的家伙,除了身上的银甲和腰里的佩剑外一无所有,不要因为多疑失去到现在还追随你的人。我希望这是最后一次。”
肯尼看着满眼真诚的艾伦。他就像自己肚子里的一条蛔虫,在这个家伙面前,自己仿佛褪去了所有伪装,或是被利刃割开胸膛,心脏的每一次跳动都被他记在眼里。
“抱歉,或许那个邪恶的巫术还残存了一部分,在我的身体里。”肯尼满脸歉意的说道。
“我到过第一大陆,也看过安德鲁叔叔的《战争领袖》,那是本好书,精彩绝伦,真羡慕你有那样的父亲。”艾伦挤出一个不太自然的笑容。
肯尼拍了下艾伦的臂膀,“别在意了,我向纳穆神发誓,这是最后一次。”
“那我的提议呢?还反对吗?”艾伦紧接着问道。
“我无权抉择,或许这个屋子里只有塞尔西有资格回答你,因为这里是尼普尔城。”肯尼转头看向塞尔西。
塞尔西一脸茫然的面对肯尼的眼神,他伸手摸了摸自己光秃秃的脑袋,一脸不解的感叹道,“与我有什么关系?我刚刚已经说的很清楚了,决策的事情交给你们,我只负责实行。如果你们还想活久一点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