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泰勒的吼声并没有得到回答,安静的牛皮帐内只能隐约听见远处的砍杀声。费洛泰然自若的坐在椅子上,刚刚的惨烈嚎叫和远处的聒噪之声,并未给他带去任何触动。
肯尼如一个活死人站在那里,不知在什么时候,他的嘴角撩起一丝微笑,左手慢慢移向腰间的乌钢剑。
异常的动作让泰勒连续向后退去几步,一丝凉意爬上他的背脊,他在脑海中回想尼肯平时的眼神和举动,还有那个脸上有疤的家伙,刚刚饮下的葡萄酒意,在这一刻戛然全消,剩下的,只有恐惧。
“尼肯?”泰勒的手放在佩剑上,试着叫了声。
“是,泰勒大人,您有什么吩咐吗?”肯尼微笑着回答道。
“你.....”泰勒颤抖着向后退去,直到退到酒桌边,他将右手放在剑柄上,左手指着肯尼。“你.....该死的.....畜生!”他咆哮道。
“您是在咒骂我吗?尊敬的,泰勒大人?”肯尼轻轻将乌钢剑抽出剑鞘,摩擦声在安静的帐篷里显得格外刺耳。
“不要动!”泰勒指着肯尼,“你想干.....”
“住嘴!”肯尼凶狠的打断了泰勒的话,“知道你为什么到现在还能活着吗?”他将乌钢剑慢慢指向泰勒,“你现在有两条路可以选,一是告诉我,那个拥有梦境之眼的巫师在哪儿,并把他交出来,你可以死的像个骑士,我会把你的纹章带回尼普尔,交给你的妻子或孩子。”他顿了顿,“至于第二条路,我太建议你选,因为雪原上的秃鹫,或许不愿意吃你长满蛆虫的肉!”
泰勒咽下一口吐沫,双腿开始不住地颤抖,他从未受过这样的威胁,也从没有经历过这样的场面。他不擅长这些,年轻时,他只是尼普尔城一个名不经传的混混,凭借自己姣好的相貌和温柔的嗓音,为女人服务维持生计,他很努力想改变自己的生活,直到后来认识了一位贵族小姐,她改变了他的一生。
他尽量让自己脸上的表情看上去自然一些,但刚刚的惨叫声让他无法平静,他不想成下一个,那些声音听上去太过刺耳,他一直觉得死亡离自己非常遥远,但那把黑中透蓝的剑刃似乎已经改变一切,死亡尽在眼前。
“还没有决定?”肯尼透露出不耐烦的语气,“我那个扎马尾的朋友,他的脾气和耐心可没有我好,如果你再犹豫下去,他差不多该过来了。”肯尼说完转头看向处变不惊的费洛,“或是让这位老贵族帮你说?”
话音刚落,费洛将手中酒杯砸向肯尼,殷红的液体在空中汇成一道薄幕,先是杯子破碎声,紧接着便是乌钢剑劈断木头的碎裂声。一击落空后,肯尼提起乌钢剑,再次横劈起身的费洛,费洛灵巧的闪身躲过,肯尼从未想过这个老贵族会有如此身手。
经验丰富的费洛并未恋战,只见他冲到帐边,拿下挂着在帘壁上的一柄长弓和箭筒,拔出腰间弯刀,将牛皮帐篷撕裂一个大口,只身冲进黑暗中。
“士兵!”肯尼冲帐外大吼一声,得到的却是一个熟悉的声音。
“领主!马借我用用!”
一声嘶鸣在帐外响起,艾登左手单持黑晶长弓,右手猛抖缰绳,下身离开马鞍,战马如他箭筒里的黑色利箭冲了出去,向着费洛逃跑的方向,消失在黑夜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