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似曾相识的刺鼻味扑面而来,越往前那股恶臭愈加浓重。艾伦拨开层层围观的骑士,远处的雪地中,一摊熟悉的腥红印入眼帘。
那摊东西和昨晚在牛皮帐篷里看到的一样,鲜血中夹杂着固体状的凝结物,分辨不出那些固体是不是未融化的器官,一支黑色箭矢和甲胄混在其中,难闻的恶臭阵阵袭来,令人连连作呕。
艾伦盯着远处的血水,很显然,那摊玩意儿应该是某个骑士的尸体,那个倒霉蛋和泰勒一样,中了某种令人发指的邪恶巫术。
“刚刚塞尔西推倒你后,我射穿了袭击者的胸甲,接着他们乱作一团,等我到的时候那个人已经变成这样了。”艾登看着血水解释道。
“噢!纳穆神保佑,”老骑士在一旁抽动着眼角,喃喃自语道,“那个孩子什么也没做错,他应该死在战场上,那样至少还能有具完整的尸体。”
艾伦并未听进任何声音,他扫视着人群,像是在搜寻某个身影。周围的骑士三两成**头接耳,窃窃私语声显得有些嘈杂,他们大多在议论关于那摊血水的巫术,并没有行为举止异常之人,艾伦随即转身离开了人群。
“阁下?”老骑士小跑两步跟在艾伦身边,“这个死去的孩子绝对是被某种巫术控制了,我们绝不会将武器对准自己的雇主,或是有可能会成为雇主的人,绝不会。”他坚定的说道。
“是吗?”艾伦转过头看了眼老骑士,“你们现在受雇于吉尔墨,他给你们每年三个金币,或是更多。”
老骑士露出古怪的神色,轻声说道,“吉尔墨是个有名的守财奴,从前我们这支雇佣军本有上千人之多,后来他逐渐拖欠我们的雇佣款,现在只剩下七百来人了。”他回头看了眼身后的骑士们,接着说道,“自从巴顿上台,尼普尔的时局日渐稳定后,吉尔墨更是变本加厉,他不再挽留那些想要离去的骑士,像是在有意疏远我们,或许现在他已经不需要我们的保护了。”
“那他也是你们的雇主,至少你们每年还能领到三个金币,这可不是笔小数目。据我所知,一般的雇佣军可拿不到这么高的雇佣金,况且他还给你们配备了这么精良的装备和马匹。”艾伦边走拍了拍老骑士身上的盔甲说道。
“去他的!”老骑士咒骂道,“我们的装备和马匹都是自己购置的,只有发誓效忠他的骑士才能领到免费的装配,况且他现在实行了先干活后拿钱的操蛋政策。”他顿了顿,声音小下来,“相信我,这里没有人喜欢那个矮子,留下来的,只是没找到下一个雇主罢了。毕竟,我们总要填饱肚子,不是吗?”
说话间,两人走到装满金币的口袋边,金灿灿的钱币散落在雪地中,被阳光反射的格外晃眼。
“孩子,你的脸色看上去不太好,”老骑士看着塞尔西的伤口说道,“我这里有埃利都城特有的外伤药,如果你信任我的话,也许能让你恢复的更快一些。”
“不要叫我孩子!”塞尔西瞥了眼老骑士,“但愿那不是来自埃利都城特有的毒药。”
远处的骑士们渐渐向这边聚拢,老骑士蹲在地上,娴熟的帮塞尔西缠着绷带,一股清凉的感觉稍稍掩盖了刺痛,塞尔西看着眼前的老骑士,他花白的短发和胡须现在看来倒很有亲和力。
“看上去您应该经常受伤,”塞尔西嘟哝着,“这种缠绷带的手法我未见过。”
“受伤在所难免,”老骑士解释道,“这种交叉缠法是我在一具敌人的尸体身上学到的。试想一下,如果你的腹部被割开,这样它就能兜住你的肠子,不让它流出来。”他将绷带打上结,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