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开始的晚餐,因春雨的到来提前结束。
老弗林不知从哪儿端来一个木盆放到桌上,接起屋顶的漏水,白鸽似乎对这一切早已司空见惯,她端出木盆,放到窗沿边、柜橱后、和餐桌的另一角,不过一会儿时间,那几个地方纷纷开始滴水。
“这儿,一直这样吗?”肯尼用一个盛满水的花盆抵住窗子,试图让它不再发出异响。
“如果你暂时没有离开的打算的话,必须得学着适应,这是我们每年春天的餐后娱乐!”白鸽笑着打趣儿道。
“为什么不找人来修一修?”肯尼抬头望着漏水严重的屋顶,“如果雨不停的话,水盆迟早会盛满,然后漏出来,弄湿地板,甚至把这儿全都淹了,就像你说的尼普尔城一样。”
“我们没有多余的钱,”白鸽坐到椅子上,耸耸肩,“更何况,离这儿最近的镇子也有一小时马程,没人会愿意来这里帮我们修补屋顶。”
“骑士,快坐下休息会儿,我去把馅饼热一热。”老弗林端起桌上凉透的馅饼说道。
肯尼坐在椅子上,看着满屋成线的雨水,心想着,是不是该做点什么。
天际刚刚露白时,肯尼已经卷起裤脚和袖子,在森林边缘收集了大堆的茅草和松枝,他将那些东西用屋后找来的粗编麻绳捆的密不透风。
准备工作结束后,他顺着木墙的凹陷爬上屋顶,试图修葺这间老旧的桑树屋。
理想和现实永远隔着一条鸿沟,事情远没有他想的那么轻松。
在爬上屋顶后,他才发现这里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他试着将一只脚踩到屋顶边缘,可随后就发现那是个天大的错误。
一声‘咔嚓’异响后,肯尼愣了楞神。那声音似乎是某根承重梁的断裂,短暂茫然后,他发现屋顶边缘被他踩出了一个脚掌大小的坑洞。
“喂!无名!你干什么?!”白鸽不知何时站在了屋下。
“我.....当然是在修屋顶。”肯尼回过头,指了指不远处堆放的茅草捆,“我会把那些东西铺到漏水的地方,这样就不怕——”
“可我只看见一个大洞,它比以前更糟了!”白鸽瞪圆眼,咆哮着打断他。
“孩子,快下来,你的身体才刚刚恢复!”老弗林听见声走了过来。
“噢!女士,别担心,我已经好了!”肯尼试图岔开话题。
“快给我滚下来!”白鸽气急败坏的叫道,“如果你再修下去,这屋子一定会塌的!”
“你别叫,这样弄的我有点紧张.....”肯尼颤颤巍巍的拔出那只深陷的脚,“别担心,我会把它补上,并把所有漏水的地方都修好,就像这样.....”
话音未落,肯尼突然脚下一滑,他下意识扒住屋檐,但老旧的屋梁似乎并不能承受他的体重,又一声异响传出后,那捆松枝和茅草绑成的小筏,与肯尼一起摔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