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伦挠了挠鼻翼,目光变得有些游离,他快速在脑海中整理了关于水坝事件的一切,事情似乎确如怀特所说。
对于亚述而言,这么做,确实得不到半点好处,如果换作是他,应该里应外合,进攻尼普尔才对,而不是收买雇佣军,摧毁水坝淹没尼普尔城。
“嗨!伙计们,还不相信我说的吗?”怀特摊开双手,高亢的声音中透着些可怜,“我都已经向纳穆神起誓了!”
“海德骗了您,并用尼普尔联盟使者的身份,向您借了兵,对吗?”艾伦思考后问道。
“噢!”怀特发出一声嘹亮的感慨,随后在桌前来回踱步,嘴里不停的念叨着什么,像似发现了一块新大陆。“您猜的?”他最终停下脚问道。
“准确来说,是推算出的。”艾伦看着他,“如果您没撒谎的话。”
“亚述有大小近七百座纳穆神像,在神的面前,信徒不敢撒谎!”怀特舒展笑颜,露出一颗反着光的金牙,在昏暗的偏厅里显得格外抢眼。
身后突然传来一阵开门声。一位身着白色长袍,戴着方顶帽的老巫师从几人边经过,快步走到怀特身边。“大人,我找您半天了,原来您在这儿。”他躬身行礼后,从宽敞的衣袍袖子里拿出一小瓶褐色药剂,“该服药了,尤其是在重要的贵宾面前。”
“噢,谢谢,老伙计。”怀特接过药剂,仰头吞了下去。
护法皱起眉角,目光停留在怀特蠕动的喉结上。“感觉如何?”
“很好,我回来了。”怀特将药瓶递给身旁的护法,睁开紧闭的双眼。
“欢迎回来,尊敬执政王。”护法直起腰杆,站到怀特身后,懒洋洋的捋了捋他那短短的山羊胡,两眼几乎一眨不眨,就好像完成了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抱歉,三位骑士,刚刚见笑了。”怀特从桌前缓缓站起身,语气一扫刚刚的高亢和兴奋,目光也随同语气一起,变得敏锐而狡诈。
“我没明白发生了什么,怀特大人。”艾伦靠到椅背上,环抱起双手。在目光与怀特交接的一瞬间,他感觉桌后的男人似乎变了一个人,那双淡蓝色瞳仁里透出的锐利,似乎与他肩上那条象牙与金箔装饰的披风更配,而不是像之前那个小丑,与锦缎华服显得格格不入。
“这个确实很难明白。”怀特垂下眼,脸色显得有些沉重,“简单来说,我的身体里,住着另一人。”他说完后抬起头,用那双凌厉的鹰目,扫视着桌前的三人。
偏厅再一次变得沉静。
见三人沉默许久,怀特阴郁的笑了。“这也是三位能活到现在的原因,”他突然止住笑声张口道,“这个秘密,我独守了三年,当然,赫斯护法知道这一切,他一直在用药剂帮我抑制另一个灵魂。”
“我可以拒绝再听下去吗?”艾伦冷冷地说。
“不!”怀特飞快的回答,接着伸出一根手指指向艾伦,“你已经听了这个秘密,在亚述城,没有第三个人知道这件事,相比女王被赶下台的内幕,人们肯定更愿意讨论这个。”他转转眼珠,声音变得更加凌厉,“听着!三位骑士,你们的死期早该到了,是我让你们活到现在,所以,你们得去帮我做一件事,并且不能让第三、四、五.....第六个人知道。”
艾伦抬起一边眉毛。“必须?”他阴沉着脸发问。
“除非,你想现在就死于刀下,还有你的两个朋友,和城外那五千联盟军!”怀特拍着桌子向他保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