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刺骨的寒风吹来,令浑身湿透的肯尼打了个冷颤,这阵风带来了刺鼻的酸臭,和无数蓝色萤火的微光,他发现自己正站在某个山洞的出口。
或是,一座地下洞窟的入口。
环顾四周后,周围依然是嶙峋的怪石,他踌躇了一番,而后握紧乌钢剑,带着忐忑的心向前探去。
走道尽头是天然的旋转石梯,肯尼扶着冰冷的扶手顺直而下,来到无数萤火发光的洞窟入口。他凝视着洞窟的阴暗处,头顶不断有水珠滴下,伴随着潮湿酸霉的空气,他试着向洞里呼喊了一声,但声音并没有反射回来,而是向某个遥远的地方传去。
几番犹豫后,他壮着胆走了进去。
洞窟继续向前延伸,越往里,越加宽敞起来,洞口那些蓝色萤火似乎是老弗林所说的宵烛虫,数以千计的小东西一直伴其左右,像似被人操控一般,照亮前行的黑暗。
他的脚步逐渐快起来,借着那些小东西提供的光亮,环境与路面可以很快看清。
路开始变作平缓的下坡,向前继续走了约莫半分钟后,尽头的黑暗变成更加幽蓝的微光,那是洞窟尽头发出的光亮,而后他又向前走了一小会儿,到达洞口时,映入眼帘的是一座死气沉沉的空城。
那些建筑显得狭长而纤细,风格与形状极其怪异,外壁是精雕细刻的石块,几乎每幢建筑上都刻着不知名的纹样或图形,那些尖顶上长满了指状钟乳石,尖尖的刺向无法看清的黑暗洞顶。
不知为何,他的脑中总觉得在哪儿见过那些钟乳石,并记得这种东西生长极其缓慢,如果想知道那些建筑有多古老,那些高不可测的钟乳石足以说明一切。
他顺着宽敞的道路向前走了一小截,穿过灰暗畸形的树木和黑色枯萎草地,踏过结满蛛网的桥梁,桥下泊着一些黑色船只,残旧桅杆上的旗帜早已被岁月磨的看不清模样,那些船只安静的躺在深不见底的水面,像是在等待永远也不会到来的摆渡客。
脚步声在封闭的空间里经久回旋。很快,他就来到一个宽阔的广场,久未面世的建筑屹立在两旁,再往前是一座巨大的建筑,类似城堡,或是很像人类所说的城堡,因为它比这儿任何一幢建筑都要宏伟,并且用宽阔而狭长的石阶作为连接广场的媒介。
他踏上石阶,足有三十多节,而后从半掩的大门里走进大殿,那些伴随左右的宵烛虫在门口止步。
大殿里泛着幽蓝的烛光,那些光来自于石壁的篝火,似乎从肯尼踏进大门的那刻才刚刚亮起。
月色的玉髓地面上倒映着幽蓝的烛火,两旁的黑色晶体柱拔地至顶,其上雕刻着立体的奇异怪纹,像是某种拥有獠牙与翅膀凶残的怪物。
他顺着立柱走向王座,但台阶尽头并不是一把椅子,而是一个约莫三英尺长,一英尺宽的石台,上面整齐雕刻着两排动物獠牙,与台面连为一体,中间则有一个方形的黑孔,除此除外,再无他物。
四下搜寻后,肯尼并没有如愿找到所谓的宝藏,或许早已有人来过这儿,并洗劫的干干净净,连一个杯盏都没有留下。
失望之余,他向着止步于门口的宵烛虫走去,准备原路返回,告诉老弗林这个糟糕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