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他慌乱地把信塞进椅子,自己坐在上面。进来的人是母亲,她的头发蓬松、只穿了一件宽松的睡袍,眼中满是疲惫。“这么晚,您还没休息?”霍恩尽量表现出轻松的神情。
“想把酒藏起来,失败了?”母亲微笑着坐到桌前,“身为北城领主,你该时刻保持清醒.....但这一点没什么关系。”
霍恩微笑着点头。“我以为您已经休息了。”
“塞尔西不在,你一个人能处理得了这么多奏章吗?”
“没问题。”霍恩故作为难地耸耸肩膀。
母亲的眼角露出一丝满意和骄傲的笑意。“早些休息。”
霍恩满腹猜疑地看着母亲离去的背影。她发现了信了吗?不太可能,如果她发现了,一定会让我把信交出来,她比谁都在乎谣言这件事。他一边想,一边把信抽出来,随后起身走到壁炉边,将信丢进火焰中,看着羊皮纸卷曲焦黑。“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的身世,今晚请到北城森林来,我会在最大的楠树下等你。”他喃喃自语。
夜色分外撩人。霍恩站在窗前,只见下边站满了近卫军,他们的盔甲被月光染得苍白。难道我真的要一个人去北城森林?他看着那些骑士想,这太冒险。如果是父亲来选择,他一定不会只身前往,把自己陷入囹圄当中。
做了这个决定后,他坐回父亲的书桌前,喝了一口凉透的葡萄酒,冰冷的液体滑进喉咙,立时让他清醒了不少。那家伙还在北城森林等吗?他拿起第一卷羊皮奏章时想,会等多久,该死的,为什么不署名,也不告诉我为什么,这样好残忍啊。
百般思绪在他脑中不断回绕。如果有人能告诉我该怎么做就好了。他突然好想念自己同父异母的兄弟桑尼,那家伙的脑袋虽然不太够用,但至少不会加害于他,如果桑尼在的话,他一定不会考虑这么久,他知道,桑尼一定会在背后保护他的安全,就算藏在暗处的剑有十把,他也不会有一丝胆怯。
该死的,这不是霍恩·道尔顿。他在心中骂了句脏话,然后扔掉手里的奏章,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向大门。“领主大人。”门口的卫兵躬腰行礼。
“去,把我的马准备好。”他抬头看看那人,吩咐道。
风在耳边呼啸时,他依旧在思索那人的身份。谜底很快就要揭开了。他低下身子想,我倒要看看,到底是谁跟我开这样的玩笑。北城森林最大的楠树下是吗?那是我们道尔顿家族的狩猎场,我比任何人都熟悉,没人能在那里伤得了我,不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