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他妈倒是告诉我,你假模假样的穿个围裙,到底在下面干了些什么?!”矮女人一边高声咒骂,一边将四只野鸭塞到丈夫手里,“快去,把毛拔了,内脏清理干净!”
弓手还在一旁蹭靴子上的泥,飞刀自顾自的在一张桌子前坐下,紧挨着霍恩那一桌,只有佣兵走向两人。“瘸腿,咱已经饿扁啦,还收了几个同样饿扁肚子,在森林里迷路的外乡娃娃,快点把鸭汤煮出来,最好放点柠檬。”
“柠檬?”矮女人瞪着眼回过头,“我上哪儿弄柠檬?你把这里当亚述?你为什么不跳上柠檬树为我们摘一箩筐,外加可口的橄榄和石榴呢?”她用粗糙如树棍、布满皱痕的手指戳着佣兵的胸甲。“老娘这儿没有柠檬!你实在想吃的话,可以把去那些个该死的贵族家里抢点回来!这儿只有麦酒和洋葱,其他的通通没有!”
听她这么说,霍恩只觉胃在搅动。“你这儿有麦酒,还有洋葱?”
“怎么了,嫌不够?”
“不,足够了,我们会为它们付钱的。”霍恩说完看着苏拉,后者立刻掏出钱袋,从里拿出一枚金币搁在桌子上。
“哟,年纪不大,出手倒是挺阔绰!”她又像一列战车般冲了过来,“三个娃儿,别以为你们有几个臭钱就可以在这里当大爷,我这儿没有羽毛床,也没有热水可以洗澡,也别对那瘸腿的厨艺抱太大期望,听见了没有!”说完她还是拿起那枚金币,放在嘴里咬了咬。“老公!”
丈夫刚想溜出去,被她一叫,又赶紧回来。“我正要去给鸭子拔毛呢,还有什么事,老婆?”
“他们给了一枚金币,为此,去园子里拔几颗卷心菜!”她命令,“佣兵去弄饭,飞刀去生火烤鸭子。”她顺着人群看看还在磨蹭靴子的弓手。“还有把老娘地板弄脏的家伙,快去把桶搬过来,尊贵的小客人对我们的麦酒感兴趣,你难道聋了吗?!”说完她疾风一般的冲向厨房。
佣兵没有去做饭,飞刀也没有去烤鸭子,弓手或许是出于对弄脏地板的歉意,去厨房搬来了一大桶麦酒。“嗨,孩子们,想喝的把杯子递过来,但不许喝多,一人最多两杯,或是三杯。”
霍恩递出杯子,同时倾身靠近邻桌的飞刀。“刀叔,这就是你们花光积蓄帮瘸腿讨的老婆?”说话的同时,弓手给他倒了满满一杯酒递过来。“我倒觉得,还不如不讨呢。”
“嘘!”飞刀抢过弓手递去的杯子,“她耳朵不比我的差,别以为付了钱,她就不会把你们赶出去,那老婆子的脾气可臭着呢!”
“噢,好吧。”霍恩又递去一个新的杯子。
“为今晚还有麦酒,晚餐还有野鸭干杯!”酒都倒满后,弓手坐在酒桶上,兴高采烈地喊,“愿纳穆神保佑诸位!保佑诸位!”
“愿纳穆神保佑咱,啊哈!”佣兵咕哝着喝了一大口,用手背抹去嘴边的泡沫。
老板娘的丈夫急匆匆地从前门赶来,跛腿一歪一歪的,围裙里兜了沾着泥巴的卷心菜。“马厩里有马!三匹!而且还是上好的战马!老天爷,我从没见过那么好的马!”她宣布,当他们还不知道一样。
“是啊,三位公子小姐的。”飞刀放下杯子,站起身,“好啦,我要去烤鸭子了。”
晚餐非常丰盛。飞刀的烤鸭极其美味,外皮烤得酥脆,里头鲜嫩无比,瘸腿的鸭骨汤也没有老板娘说得那么不堪,还有卷心菜草莓沙拉和涂了黄油的面包,而这一切都有爽口的麦酒帮助下咽,饿了好几天的霍恩觉得这酒比葡萄酒还要香醇可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