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那边说。”陆希言手一引,与闫磊走到客厅的一角道。
“昨天中午开往南京的日本贵族院访问团的专列出事儿了,有人潜入了寺内正一的车厢,趁他午睡的时候,偷走了一份绝密文件。”闫磊挽着手在他耳边道。
“我已经知道这事儿了,你这消息哪来的?”陆希言问道。
“五哥一早通知我的,专列停在镇江,搜查,抓人,折腾到了晚上九点才开去南京。”闫磊道。
“有其他的消息吗?”
“目前还没有。”闫磊摇了摇头。
“留意今明两天的报纸,看有什么消息放出来。”陆希言吩咐道。
“是。”
……
很快,寺内正一随身携带机密文件失窃的消息就开始散播开来。
不光是陆希言接到重庆方面的询问的电报,唐锦和罗耀祖以及在上海活动的军统组织也都接到了询问的电报。
失窃的机密文件到底是不是“御前会议纪要”,以及机密文件在谁的手中,内容又是什么?
但是,很诡异的是,居然没有人对这一次行动负责。
就陆希言所知,唐锦没必要对他撒谎,他本来也不负责行动这一块儿,然后罗耀祖,他是当着孟繁星的面儿,下令停止行动的。
除非他撒谎了,可也没有必要,窃取了机密文件,这明明是立功了,他没有理由不承认。
至于军统上海实验区和中统的残兵败将,有没有这个能力他不清楚,但真做了这件事,那巴不得向重庆邀功请赏呢,怎么会不承认呢?
难道是上海的地下党?
陆希言也通过自己的渠道询问过了,根本没有这一次的计划。
这就奇怪了。
到底是谁干的呢?
这纷纷扰扰中度过了两天时间,这一天下班回家,老马迎上来,说有事情跟他说,他让老马上楼上书房等他。
闫磊成家后,又要打理蒙安公司,所以家里的杂事,就由老马这个园丁自然的接手过去了。
老马现在是陆公馆的管家。
“这个人叫田中,是这一次日本贵族院访问团中寺内正一的随从之一,寺内正一随身携带的那封‘御前会议纪要’就是他偷走的,因为他是寺内正一的随从,当时发现文件丢失,他并没有被怀疑,田中到了南京后,还陪同寺内正一出席过不少活动,甚至还参与会见了汪兆铭,但是,昨天下午,他失踪了。”老马从怀里掏出一个信封,从里面取出一张照片来。
“哪来的?”
“农夫的情报。”老马答道。
“农夫的情报。”陆希言闻言,这就不得不重视了,如果是其他途径来的消息,他还要斟酌怀疑一些,但农夫的情报从来没有出过差错,尤其是战略情报,那都是直接发给延安的。
“这个田中现在在哪儿?”陆希言问道。
“不知道,南京城内的日本宪兵和汪伪特工都在找他。”老马回答道。
“老鬼知道这个情况吗?”
“我已经跟他说了,他说,现在的关键是,找到这个叫田中的日本人,拿到他手中的情报。”老马道。
“田中是个什么人,农夫没有说吗?”
“好像没有。”老马仔细回忆了一下,似乎没有听孟繁星提起。
“消息我来打听,你通知老鬼,不可轻举妄动,有田中的消息,第一时间通知我。”陆希言郑重的吩咐道。
“明白。”
这怎么又冒出一个“田中”来了,陆希言感觉整件事越来越复杂了,这里面到底藏着怎样的一个谜底?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楼下响起了汽车声,是孟繁星从研究所下班回来了。
因为是在熟悉和实习阶段,孟繁星每天的工作量还挺大的,她是真的想要把每一件事都做好。
“希言,我……”
“怎么了,吞吞吐吐的,有什么事情?”吃过晚饭,孟繁星上来书房,脸上写满了疑问。
“我今天在研究所看到了一个熟人?”孟繁星终于问出来了。
“是吗。”
“希言,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孟繁星抬起头来,质问一声。
“我知道什么,梅梅,你怎么说一些我不明白的话?”陆希言故意的答非所问道。
“没,没什么,刚才的话就当我没说过。”孟繁星忽然改口,“我回房间了,你看书也别太晚了。”
陆希言知道,孟繁星在研究所碰到老宋了,原来老宋在蓝丽瑛去延安后,担任她一段时间的交通员,后来老宋突然离开了,老马接替了老宋,这也让她知道了陆希言跟组织上密切的关系,而现在老宋突然又出现了,还换了一个身份,美籍华人,应聘进入了蒙安研究所担任助理研究员。
如果不是自己认错人了,那就之后双胞胎能够解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