郊游之后,许晖有了非常明显的变化,回归正常,没有了以往那种混沌、漠然和玩世不恭,浑身似乎有用不完的劲儿,不知疲倦的补习着已经落下了不知道多少的功课。
这一点,作为同桌的魏亚丽真的尽职尽责,所有的课堂笔记纪录的十分详尽,有些很好理解的知识点,她也不厌其烦的反复做了注释和说明,生怕许晖看不懂。
日子飞快,转眼就是期中考试,这次临时抱佛脚显然不太灵光了,许晖的总成绩排名只前进了一个位次,仍然处于中游水平,但他的确是尽了最大努力,取得这样的成绩也很头疼,看来学习真的是逆水行舟,不进则退,尤其到了高中阶段,非常明显。
不要紧,还有时间,魏亚丽如是鼓励许晖,许晖自己也是这么想的。
好消息是,这次班级的总分终于超过了一班,破天荒的第一次,举班为之欢庆。这让李老太太的脸拉的好长,很长一段时间在教学楼看见她,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模样。
奇怪的是,沈大平的神情也不那么轻松,春游回来后她就非常忙,自习课都很少到教室来,每每碰见都是一脸疲态,班委会里有小道消息在传,李老太太现在跟沈大平有着不小的矛盾,有些是捕风捉影,有些恐怕就是真的了。
前两天,魏亚丽因为有事情去办公室找沈大平,在门缝里就听见了两位班主任的争执声,好像是为了强化辅导材料的选择问题,李老太的嗓门很大,狭窄的门缝完全挡不住她的音波,而沈大平刚开始还很平静,但后来也控制不住的飚起了高音,吓的魏亚丽没敢敲门,又跑回了教室。
“我觉得这次李老太太过分了,完全输不起,还成天倚老卖老。”一向崇拜沈大平的魏亚丽自然是愤愤不平,她迫不及待的将消息告诉许晖后,半个自习课都在抱怨。
许晖听后虽然默不作声,但心里也挺上火,李老太太的强势,他是领教过的,沈大平作为新进教师素来对李老太尊敬有加,这次居然也动了肝火,怕是事情不小,或者鸡毛蒜皮的事积累到了一定程度。
很快,一件更为过分的事情发生,激起二班全体同学的义愤,起因是罗小刚下午踢球时跟一班的一个男生起了冲突,双方当时情绪都很激动,后来虽然被人劝开了,也一直互相指手画脚的骂骂咧咧,结果在教学楼门口又拉扯着要动手,眼看着二班人多,一班的这家伙要吃亏,却被李老太撞见了。
这老太太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邪火,把俩人拽到走廊里一通臭骂,按说各打一板子也没啥问题,但她教训罗小刚的用词很不讲究,明眼人都能听出来含沙射影,“身为班干部,不以身作则,脏话随意挂在嘴上,班干部尚且如此,可见你们班的班风。”
“管你屁事!”罗小刚忍无可忍,很小声的嘟囔了一句。而且走廊里嘈杂,看热闹的人也多,他本以为老太太听不见,但真的是低估了对方的耳朵。
“放肆!我请你把刚才说的话,再大声说一遍。”李老太发起飙来,还是相当有威慑力的,别看十九中的校风不咋地,时常打群架的不良学生也是一抓一大把,但李老太太从来没怵过谁,碰到不好的事情她就敢管,别看你手上拎着大棒子,或提着板砖,老太太照敢往前冲。
所以,罗小刚被吓住了,一张脸涨的通红,但怎么也不敢再重复那四个字,这下李老太得理不饶人了,说话刻薄之极,“你还是个学生,高年级了还不懂礼数?如此没大没小,是不是一定要让我去问问沈老师,你们班的学生都是这样跟老师说话的么?”
罗小刚低下了头,其实已经气的双拳紧握,浑身发抖,但真的不敢还嘴。
“还有你!”李老太紧接着一扭脸,冲着他们班的那个男生大声呵斥,“苍蝇不叮无缝鸡蛋这个道理自己体会,到班级门口站一节课,然后写书面检查给我。”
“真是,什么人带什么班!”李老太扔下最后一句刻薄之语,一股风一般的走了。
“什么意思啊,哪有这样说话的?”
“走着瞧啊,李老太。”
“真是神经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