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次是许晖,虽然不是建鑫的人,但却是磕过头的兄弟,关系上更亲更铁,这次太仓促,让脑子短路了,没想好的事情让他去冒险,也是病急乱投医,太不负责任,所以必须想办法补救。
在赵歌的主导下,大家的注意力集中在三件事儿上,一,大家分头找熟知的北川街的兄弟,谈谈愿不愿意重回建鑫,不要遮遮掩掩,直截了当的说;二,发动所有人寻找老菜梆子,三,认真摸一摸五一俱乐部这帮鸟人的底子。
这三件事儿都是表面上的东西,赵歌真正想要干什么,赖春光心里有数,所以大家很是热闹了一番,他并没有说多少话,只是皱着眉头在想着该提醒赵歌的一些事情。
等兄弟们散去,赵歌只留下了谢海林、付建平和赖春光,关起门来谈的事情也只有三件,第一是帮刘沛荣擦屁股,这需要精打细算,第二是怎么帮许晖擦屁股,最后一件,就是等林海的事情尘埃落定后,全面报复五一俱乐部的混混。
“哥,有两条要提醒,别怪我老赖嘴快。”赵歌一说完上面的三条,赖春光就上火了,“黑老刘才出事儿,现在大张旗鼓的让兄弟们回来,是不是有点冒险?而且容易被人家误会,说咱们是趁人之危,第二,找五一俱乐部的人算账,我看还是暂时放一放,最好不要做,那个地方太偏,咱们手伸不过去,而且现在风头不对,咱的‘王朝’还在调查,最好不要有什么大动作。”
“两码事儿。”赵歌不以为然,“这件事必须要做,就是做给梆子和其他兄弟们看的,所以一定要做的漂亮,不用再商量,按我说的来。至于‘王朝’,该查让他们查去,老子没做亏心事,特么的几个吸粉的,又不是我卖给他们的,海林下回一定要注意,把场子看严实喽,再敢有人在场子里吸毒卖毒,全给打出去,老子的场子,什么都敢做,就是不碰毒!”
“放心,我特么也恨这玩意儿。”谢海林其实挺窝火,那几个吸粉的早几天就被小弟发现了,谢海林当时就想把他们给轰出去,但易洪不让,说什么来的都是客,没有赶走客人的道理,就马虎过去了,没想到过两天这几个家伙又来了,才嗨起来,就被警察抄了。
现在有赵歌这句话,谢海林就敢六情不认,谁敢再罗里吧嗦,他就揍谁。
“头疼的是老七这件事儿,特么的事儿不大,就是挺难搞,别弄来弄去耽误了他的前程。”赵歌使劲儿挠着脑袋,实在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我看应该没啥大问题,黑老刘已经被抓了,说明那个叫欧阳的小子咬不咬都不重要了,而且说不定这个小家伙胆子小,根本就没听老七的话呢。”
“是这么个道理,但是就怕万一,酸学生没见过世面,被警察一吓,一会儿这样说,一会儿那样说,警察叔叔一怀疑,事情就要糟糕。”赖春光也预感不妙,他想的更多的是许晖一旦被揪出来,背后指使的也逃不了,这就越扯越麻烦了,想到这里他不由自主的偷偷看了付建平一眼。
付建平此时心里像被火炭烧了一样,脸是黑的,这等于是他亲手把许晖给推到了火坑里,如果真像赖春光说的那样,这火坑可就把人给坑惨了,他虽然没有参加过高考,但也是念到高三毕业的,知道一点泛泛的规定,比如,关于考生资格的限制,如果在考前两年内接受过刑事处罚的,是没有报名资格的,就这么点屁事儿,一个人的一生就给毁了。
付建平黑着脸,一个字都不说,也说不出来个所以然,憋着气就想打人,所以很快就冷了场,赵歌三人虽然不清楚小屁事会有那么严重的后果,但也能感受到付建平的愤怒和烦躁,四个臭皮匠竟然僵在那里,好半天都没有声音。
许晖也同样在烦躁,坐在教室里心神不宁,总觉的自己今天又干了件没脑子的事儿,去见欧阳,其实让他心里一直都不踏实,这种感觉现在越来越强烈,他甚至怀疑下一刻是不是会有警察叔叔来教室找他。
如果事情真的穿帮,会有什么样的后果还无法预料,但许晖对欧阳没有任何信心是真的,后悔药是没有的,一切只能听天由命。
不管你信不信,许晖算是相信了,人,总有心想事成的时候。
第二天上午第二节课刚一下课,葛老头就一脸严肃的把许晖喊出了教室,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的是两名年轻的警察,虽然都穿着便装,但许晖一眼就能看出来,其中一位,昨天下午在医院见过,除了心理咯噔一下,许晖再无其他感觉。
许晖被警察带走了,在补习班里没有引起任何涟漪,葛老头是个有着丰富经验的班主任,尽管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但非常清楚这样一件事对学生前途所产生的巨大影响,所以竭尽所能消除一切引发猜忌和谣传的因素,毕竟只是协助调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