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个毛线数,一起干!”许晖太了解付建平了,撅什么屁股,拉什么屎,门清,他当即站起身把外套就给脱了。
“你还是回家歇着吧,腿好利索了再说。”付建平打了哈欠,弹飞了烟头,也摇摇晃晃站了起来。
许晖也不搭理他,抄起一把扫把就开始清理垃圾,阮世庆和单涛自然不好再闲坐着了,赶紧起身,一个拿起抹布擦玻璃,一个跑去抢许晖手里的扫把,让个半残废干活,他们脸都不知道往哪儿搁。
付建平看在眼里没说话,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是没啥精神,上午去看了黑牛哥仨,问题倒是不大,秃子命硬的很,那么一通狠揍,场面上看着是吓人,但也没伤成什么样,听说都能下地晃来晃去了,可就是不愿意出院,死赖着。
人家把话撂出来了,不把黑牛判个十年八年,这事儿没完,虽然警察不会听这个老流氓的一面之词,但事情肯定不会那么简单就了了,说白了就是要钱,黑牛已经正式刑拘,可能会以寻衅滋事和故意伤害两项罪名被起诉,原本以为谢海青和良子的事情不大,但作为从犯也麻烦,黑牛的家人也在场,伤心的很,付建平都没敢多逗留,自己先溜了。
许晖应该还不知道这件事儿,大家现在是能保一个是一个,昨天下午薛永军还被带走协助调查了,第二天早晨才回来,所以付建平和谢三去看黑牛时并没有叫他,挑事儿的兄弟五个,有仨都进去了,还剩下许晖和达俊,能保就保,黑牛在里面大包大揽,问题应该不大,这回付建平也豁出来了,请姑父帮忙,不帮忙就撒泼耍赖。
烦啊,付建平对着渐渐西斜的日头长出一口气,扭头又看看仨人,无精打采的搞了块破抹布也开始打扫起卫生,许晖说的对,西海要是不能经营下去,大伙就没了生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各奔东西,曾经的建鑫也就不复存在,等赵歌出来,那自然是物是人非喽。
可是这些个哥们凑在一起不容易,而且离开西海后,付建平也不知道他自己要干些什么,能干些什么,他曾经很喜欢音乐,也曾经为之付出过很多,但是耐不住性子,老想成立一个乐队的梦想变最后成了空想,但西海就把能帮他找回一些快乐的片段,时不时的跟主唱歌手即兴发挥一把,能不能得到满堂彩姑且不论,在充满活力的氛围中,能让精神彻底的放松和愉悦,那时的付建平觉得整个西海就是他的舞台。
“当,当当。”敞开的玻璃门被人敲响,这是什么一个路数?付建平抬头一看,眼睛立马直了,两个大姑娘站在门前,正好奇的看着里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秦羽茜和刘珂儿。
“他在哎,你好。”透过玻璃,秦羽茜先看见了一瘸一拐的许晖,随即又向堵在门口的付建平问好。
“哎呀,请进请进,稀客。”付建平立刻扔掉了抹布,搓着双手一脸炽热,“哎,那个什么,单涛,去买两杯热茶来。”
“不用,不用,我们不渴。”秦羽茜直摆手,“我们就是来看看,去补习班找不到许晖,他出院那天我们在考试……”
“两位好,好久不见,让你们记挂,真的不好意思。”许晖已经扔了扫把,拄着拐一笃一笃的走了过来。
专门来看许晖的?付建平显然有点失望,但只是片刻功夫,很快又来了劲儿,连忙又拾起了脏兮兮的抹布,在更加脏兮兮的水盆里胡乱搅合了一下,拧干后就在凳子上使劲抹,抹成了满脸花,干脆再用手擦,“坐,坐下说话,好容易来一次,你们看我这个地方,马上重新整理一下开张,怎么样?西海可是商业巷这一带最好的酒吧。”
“真的呀?这酒吧真是你开的?”秦羽茜显然不信,就凭刚才付建平那个糊弄样,她也深度怀疑。
“呃,也不是,是我们哥几个一块开的。”付建平的脸一下红了,他当然不敢把牛皮吹的太慢,一抬眼,看见单涛还在旁边跟个木棍一样傻戳着,立刻就上火了,“咦,我说你个家伙,我刚才说啥来着?”
单涛很郁闷,让买热茶,你倒是给钱呀,特么的中午饭还是我垫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