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许晖的态度多多少少也起到些作用,陈东这回原本真的按赵复的指使想再刮一笔钱,可看眼下的情景不好弄,来之前就在陈会计那里了解了一下账目,账面上只有两千块挂点零头,连塞牙缝都不够。
但这事儿不能怪赵复,赵复也不是真的那般贪得无厌,而是被易洪给逼的,这老王八蛋一口气从外地招来了五个狠角色,上回茶楼上见到的那位姓杜的只是个开始,后面来的一个比一个狠,各个是成色十足的亡命之徒。
这些人的出现再一次颠覆了赵复对易洪的认识,这条老狗看来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背景厚的摸不到底,一向不知道什么是怕字的赵复也感到了莫名的恐惧。
可为时已晚,瘟神们已经被接二连三的请进了家门,赵复就算是捏着鼻子也得接着往下走。
而且王久东这帮人也不是吃素的,左右都是要命,还不如自己掌握自己的大腿比较好,赵复也是老江湖,自然还不至于一条道走到黑,可眼下暂时没什么机会让他脱身。
这么多人,吃喝拉撒住都要花钱,上次陈东在付建平那里搜刮的七万块,赵复留了个心眼,截胡了两万,并叮嘱付建平不许照实说,其余的都被易洪给拿走了,但远远不够。
再缺钱也不能饮鸩止渴,不能把赚钱的这帮人都给掐死,陈东也深知这个道理,可此番来都来了,自然也不能白来,总要有个说法。
琢磨了半天,陈东清了清嗓子,伸手想把许晖拽一边去私下说,但许晖拧的很,“老大哥,我说你的以前挺痛快的一个人,怎现在说话吞吞吐吐?”
陈东被臊的一脸通红,肚子里把许晖上下五百年的眷属都问候了一边,“我就照直说吧,你是知道的,赵复和易洪在搞一个项目,手头太紧,还缺些钱,我也了解大家不容易,所以来看看实际情况,能理解,但下回来时候,你们尽快凑一些,最多在年底分红的时候扣掉就成。”
“我说老大哥,再这么拿下去,年底还有个毛的红可分啊?”
“嘢?唐老板正好在,军令状你可是立过的,你评评理,小老七这话说的是不是欠水平?”
唐老板一脸惶恐,嘴里嘟囔了半天才苦着脸道,“我那军令状上写着是两年内流水达到三百万,做不到滚蛋。”
“对呀,一年不就是一百五十万么?就算把本儿抛掉,怎么着都有些干货吧?”
“我的东哥哎,帐不是这么算的,第一年新开张,一穷二白什么都没有,你得花时间吧?仓库要改造,房租要付钱,客户要一家一家找,货源得一样样考察,第一年,所有的精力都要花在这些地方,你怎么能把流水对半分呢?”
许晖管不了那么多,就是硬怼,可说的也的确是实情。
陈东自知理亏,也知道怎么说都说不过许晖,看来还是要学赵复那种蛮横加无赖的操性才能管用,“我不管,下次来的时候,仨瓜俩枣无论多少,你们都要凑一点,否则我没办法交代,赵复和易洪也会找你。”
“成,你说个数,还有‘下次’两个字怎么解?别明天再跑来也算下次。”许晖也把眼睛瞪起来了,他的眼睛比陈东大。
“两万块,两周以后我再来。”
“那你干脆让唐老板滚蛋,让仓库关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