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大哥！”夜色中凄厉的惨叫声，足以令闻者伤心。看到楚天启浑身染血，被固定在半空中，柳絮已经泣不成声，她跪在妖女的面前磕头：“不要杀他，要杀就杀我吧，是我要仙人跳的，都是我的错。”

楚天启已经被固定住了，他输了，再一次输得很惨。他想起了自己父亲和叔伯们的下场，也是被杀，身首异处，那些逃犯全是仗着自己的修为高强为所欲为。

传承数百年的‘楚甲一族’就剩下他一个人，果然在强者面前，他们的性命根本不值一提。

穴道全部被刺穿，楚天启现在根本不能调动法力，只能感受着生命一点点流逝，他只有一个想法‘好可怕的女人’，每一招都这么准确，都这么防不胜防。楚天启反抗的时候根本没想到杀招会从地面突然冒出来，自己就好像是自投罗网的猎物，一下就输了。

为了求情，柳絮以平生最快的语速讲述了楚天启的身世，告诉妖女他有多么多么可怜，并且将罪责都揽到了自己身上。

铁狱逃犯的受害者？

其实妖女在别人眼中也是逃犯的受害者，因为玉映门就是被铁狱逃犯给覆灭的。不过妖女本事没有什么感觉，毕竟她在玉映门呆的时间很短，而且和她要好的玉映弟子都提前到了灵月教，并无损失，所以她只能算是个假的受害者。

赵冰燕、姚湘才是真正的铁狱受害者，不过她们的表现又和楚天启不一样，她们还能保住复兴门派的希望，那就是妖女这个奇葩，她的修为一直在有条不紊地提升，三五年之内升为人间仙重建玉映门也不是没有可能。而且她们也有报仇的希望，因为他们和灵月教关系要好，可以借力报仇。

所以不管从哪方面来说，虽然她们心情很低落，却没有走投无路，每个人都是化悲愤为力量。

但楚天启才是代表了绝大部分受害者的状态，他们是报仇无门，走投无路。他们的境遇可谓是一夜之间天地倒悬，铁狱逃犯害得他们失去了一切，原本圆满的生活一去不复返，人生完全被颠覆了。

楚天启就是如此，出事之前他是‘楚甲一族’的贵公子，被人盛赞的未来之星，备受长辈宠爱。可一夜之间，全族上下就剩下他自己这个孤家寡人，根本没有报仇的希望，如何能一下就接受现实？

楚天启抱着对人间仙的恨意，选择了苟活，他知道打不过人间仙，所以也不想报仇了，就想着再恢复以前的生活水平。

“……楚大哥真的很可怜，都是因为我，他是在帮我。”可以看出柳絮在两人的关系中是处于卑微位置的一个，反正楚大哥各种好，各种帮忙，出了错全是她自己的。

听柳絮讲完一切，对他们两人的遭遇也算有了了解，确实可怜。这世道也确实乱。

“柳絮，不用求她。他们人间仙都一个德行，根本不会管别人的死活。”虽然已经快不行了，但楚天启却依旧不愿意放下自己对人间仙的恨意，反正他就是觉得人间仙是混乱的根本，是害死他家人的罪魁祸首。

“楚大哥，盟主她是好人。”柳絮希望楚大哥清醒过来，不是所有的人间仙都是坏的，这个时候还固执己见对自己没有好处。

一个是宁死不改，一个是委曲求全，两人在危机之前的反应截然相反，也说明他们的生活环境确实是完全不同的。

柳絮知道如何博取别人同情，知道怎么样才能保全自己。

“也罢，给你们一次机会，只要你们能得到老庄主的谅解，我就放你们一条生路。”妖女要带着他们去见老庄主。

老庄主还在卧床不起，伤势不轻。不过妖女给他注入生命活力之后，他的脸色肉眼可见地好转了。

老庄主静静地听完妖女的陈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