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秋心的表现让妖女很是惭愧，因为对方真的心胸广阔，妖女肯定比不上。因为妖女在楚秋心境界的时候，哪有心情考虑天下啊，只想着自己要好好保护自己的人生和妹子。一直到她成为金仙，又有女儿罩着，她才开始做一些惠及百姓的发展，而且这些发展也是因为妖女需要信仰，属于互利互惠。

但楚秋心确实和剑圣一样，属于能把天下装入心胸的人。当然他们对身边的人都很冷酷，动不动就会就破情关，把别人当成是工具人。他们是轻个人而重天下，不惜为天下人抛头颅洒热血，只是过程中自然会伤害周围的人。

陵子风就是被楚秋心伤害过的人，不过陵子风估计也是认识到楚秋心的伟大，所以最后选择了放弃，把天下第一女侠还给了天下，而他回老家娶个娃娃亲就行了。

其实这就和古代的清官一样，不给家人走后门，不给家里捞钱，最后百姓受惠了，但家里人不仅没有好处，甚至有时候生病连药都买不起。

普通人肯定不会觉得这样的人值得学习，因为传统儒家观念是你得先爱自己的家人，然后才把这份爱推广到全天下。

不像墨家所言同样是爱就不该分什么先后，就该兼爱天下，不分家人和外人。最后墨家被淘汰了，儒家生存了下来，显然历史做出了选择，人族做出了选择。

楚秋心和剑圣这样的人注定不会受欢迎，因为成为他们的朋友或者亲人必然会成为他们守护天下的工具人，极有可能不得善终。

剑圣的存在确实为很多求道者做出了榜样，也确实让不少圣族对人族保持了平和的态度，相当程度上延续了‘圣人共治’的局面，他是真的想要维护和平，并不是空口白牙，而且他也没想让全天下人都称赞他，他只是做了他能做的力所能及的事情。但作为代价，他希望求道者全部献出自己的灵魂，以保护黎民百姓安享太平。

作为剑圣的弟子，楚秋心也同样如此，她虽然甩了陵子风，但她把自己的一切都投身到维护江湖秩序中去了。她提升了实力，却没有用实力来提升自己的生活质量，而是去帮助更多的人。

妖女很佩服这种人，虽然她肯定做不到，因为做不到才更佩服。所以面对楚秋心的提问，她也很认真地回答，有差异是因为社会分配的制度。

这就是一个值得大书特书的问题了，妖女开口就是一个上午。

楚秋心一直听着，越发觉得妖女的话有道理，虽然有很多新的概念，但确实解释了很多现象，因为资源是有限的，有限的资源有人拿的多，有人拿的少，于是就有了差异，而天下大道就是‘分配制度’。

然而这些分析也指出了差异可以短时间内减小，可只要时间一长差异就会继续扩大，不可能被消除：“难道这就是大道？”楚秋心感觉大道残酷：“难道真的就不能有天下大同？”

“可能还是可能的，只要能通过天道来提升生产力，生产出更多的剩余价值，就有更多的资源用来分配，就可以进一步缩小差距。”妖女表示天道生产力就是关键。

“现在我明白你为什么要推广天道了。”楚秋心此时才明白妖女的行为背后竟然有如此深厚的大道理论，让她进入了一片新天地：“虽然以前我也知道劫富济贫，却从来没有领悟到这些道理，看来在悟道这方面，我真的不如你。”

“客气了，我们一家人不用说两家话，我也只是知道点皮毛。其实我现在也没有明白面对有限的资源，我们到底是应该借助天道增加资源满足人性的贪婪，还是应该克制私欲清心寡欲满足于现有的资源。大道只怕不会给我们答案，而需要我们自己选择，用行动给大道交付答卷。”妖女有时候无聊也会思考这种问题，不过这种问题肯定不会提前知道答案，在人族结束之前都不会知道答案。

楚秋心深以为然：“在夏国你的威望如此之高，你可以掌控分配，用公正的方式来缩小差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