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中没有开灯，到处都弥漫着烟雾，在昏暗的月光照耀下，散发出一种阴森诡异，而又令人迷茫的气氛。

隐约中，一点火光在忽明忽暗，是烟头。

烟头的火光和月光，将一张脸照耀出来，但只能瞧见半张脸，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吞吐着烟雾，一副非常享受的样子。

他拿烟的手肘撑在桌子上，右手手指在毫无节奏的敲打着。

忽然，一阵敲门声响起，门外传来一个低沉的声音，“老板？”

“进！”

门打开了，走进的身影高大壮硕，不过才开门，就连连的咳嗽两声，“老板，你这是抽了多少根烟啊！”

“啪！”

灯光亮了，房间中叼着烟的，正是马俊，他眨了几下眼睛，似乎不太习惯光亮。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说，“怎么了，系统融合有问题了？还是小花那里出事了？”

“都没问题！”钱默多走过来，坐在马俊对面，“老板，是你有些问题！这么晚还不休息，抽这么多烟，是有烦心事？”

“是啊……”马俊碾灭烟头，长叹一声，“老钱啊，你对我的事情，应该也清楚。知道我是重活了一回，当时年纪也算是不大，才刚刚二十三四。不过，我当时具体经历的事情，你肯定就不知道了！小花也不知道！”

老钱点着头，没有回应。

“社会是最好的学校，人心是最肮脏的东西！马俊嗤笑一声，“幸运，或者不幸运，我学到了一些东西，知道了一些东西。很多时候，无知就是幸福。”

“老板，那你一定很幸福了！”钱默多轻声说道。

“哈哈……”马俊大笑，“这都被你看出来了！因为，我确实有很多事情不知道。例如，我不知道系统的真实目的，我不知道它对我而言是有害，还是有利。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忠心于我！”

“最后一件事情，您应该确认过了吧！”老钱走到窗前，打开窗户，一阵凉风吹进来，顿时空气清新了许多。

“只是简单确认了一下！忠心的可能性占百分之八十吧！毕竟你是系统搞出来的。”马俊微笑着说。

“既然您有这么多顾虑，为什么不……杀了小花？”

“你以为可以么？”马俊耸耸肩，“小花并不是傻瓜！她选择要做出一具身体，除了我有意无意的引导之外，一定也是她有别的目的。要是杀了她，最大的可能性，是她会重新和系统结合。”

“那您为什么还要选择让她有身体？”

“这样一来，小花对我的事情，就不会完全了如指掌！”马俊轻声说，接着思考片刻，紧盯着钱默多，“老钱，你虽然是生化人，但是一个完全的个体，我弄不明白，为什么你会忠心于我。是类似电脑指令那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