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饭之前的一个时辰,正是街上人来人往的时候。抛头露面的穷苦妇人们趁着这一点时间,匆匆出来挑选一些家里所需要的物件。道路两旁摆着小摊的小贩们也是魂不守舍,想着再过一会便要收拾收拾回到家中。若是早晨生意好,还可以给家里的娃子和爱人买一些烤鸭之类改善一下伙食,若是生意不好,碰上脾气火爆的婆娘,免不了一顿臭骂。
还有匆匆赶回家中的读书少年,在心中复习着方才先生教授的内容,怕父母提问时,自己答不上来。
便在此时,出现了一支奇怪的队伍。
四个男人扛着一支木架子缓缓而行,木架子上绑了一个楚楚动人的姑娘。木架子左边是一个魁梧大汉,裸露在外的结实臂膀有些配不上堪称愚昧的呆滞面孔。木架子右边是一个眉清目秀的男子,右手握着一根捣衣杵。
无论是妇人还是小贩,亦或是匆匆赶回家的少年,皆被如此一支怪异的队伍吸引了眼球。
妇人注意着生得好似姑娘的俊秀男子,心里盘算着家里的姑娘再有几年便要出嫁,挑选这样一个男子作为女婿,生出的孩子定然可爱得不得了。
小贩与少年注意着哭得梨花带雨的女子。两者心中却是截然不同的想法。
经历过女人的小贩想到:这个女人生得这般漂亮,却为何被绑在那木架子上?多半是偷汉子被自己丈夫捉住了吧?那个生得白净的大约便是她的丈夫...也不知道哪位野汉子这么有福气,竟能和如此佳人缠绵,我若是能和她睡上一觉,短命十年也是值得啊。
少年虽是同情,望着世间少见的美丽女子,却不知怎地,裤裆好似长了一根硬硬的石头?
黄哥见众人的眼光皆被吸引了过来,甚是满意,意识老二等人停下脚步,而后将捣衣杵向下拱起双手,向诸人行了个礼,“黄某人原是流落十堰的拾荒者,幸得各位怜悯,苟活至今,而今终于拜入朝天门门下,重获新生。今日黄某人特地前来,便是给诸位带来一件礼物。”话未尽之时,他便已遏制不住内心喜悦,嘴角微微上翘,待讲完之后,嘴角更是不受控制地高高翘起。
至于是什么礼物,还用猜么?
外出采购的妇女们尖叫着跑开去。少年尚且不明,只是愣愣地望着拼命挣扎的苏青。
小贩们甚至忘记了家中黄脸朝天的糟糠之妻,一心想要目睹眼前美丽女子的胴 体,在心中呐喊道:快!快脱!
黄哥丝毫不急,只是缓缓转过头,望向苏青。苏青脸上的恐惧愈盛,他便愈加喜悦。只是,苏青的反应出乎他的意料。
人之临死,拼命挣扎,待到那柄飞驰而来的凉刀贴上脖颈,便彻底放下了。
苏青知晓自己在劫难逃,不仅是贞操,怕是性命,也将要留在这木架子上。她一改之前的悲容满面,反而义愤填膺,吐出一口口水,正中黄哥左眼。
黄哥怒不可遏,揪住衣领去擦拭令他作呕的口水,大声命令道,“老六,给我脱!”
所有人,无论男女老少,皆是伸长了脖子,瞪大了眼睛,期待好事的发生。原本转头逃离的妇女,此刻也停了脚步,转身望来。毕竟这样一件糗事,足够几个月的饭后谈资。
老六听话地伸出手,抓住苏青裙摆,正要使劲,却有人一脚踹在他后背,将他踢飞了出去。
扛着底座的四人尚未反应过来,忽然听到“噼里啪啦”一阵大响,心中着实有些纳闷:怎么肩上的木架子忽然轻了好多?
待黄哥擦干净左眼,苏青已不知了去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