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青答道:“我对你已是仁至义尽,何来背叛之说?”
第五铭道:“你将我的画剑掷给陆三川,这不就是背叛吗?”
龚青道:“画剑本归陆三川所有,我不过借来暂用,如今物归原主,有何不妥?”
第五铭双目一凛,声音登时高了几分:“画剑乃为我所有!你不经我允许便将画剑赠给陆三川,即是背叛!”
龚青在第五铭身旁左右了好些年,对第五铭的脾气自然了解得一清二楚。此人自视甚高、目中无人不说,还极度自我。说理是没有用的,还不如不说,他索性朝第五铭身后喝道:“少主,该给恩公下葬了!”
第五铭冷冷笑过一声,“区区声东击西之计,你以为我会上当?”
陆三川的确没有赶到,但他这一声喝叫,用上了三成内力,传得极远,陆三川虽然在原地悲伤,也是听得清清楚楚。
苏青在他身畔,好生劝道:“川哥哥,陆大侠已死,你还请节哀顺变...依我看,陆大侠并非为你所杀,其中疑团,或许袁叔能解释清楚。”
陆三川终于抬起头,大是感激地望了她一眼。苏青紧抿着嘴,肯定地点了点头。陆三川这才重新振作起精神,与苏青一同纵身赶去。
朝天门一众门人只知陆本炽的可怖,但见陆本炽死去之后,悬着的心终于放下,哪里管什么袁启明、陆三川,只是顾自庆祝。
“天山四月天”的陈止章去到福建创立了黑风寨,古伯清以调虎离山之计引走了贺安,此时便仅剩下宋兴与王越。他们二人见袁启明被陆本炽扔出,正待追赶,但见十余人追了上去,便没有行动,而现下闻见龚青喝叫,猜测第五铭遇见了什么麻烦事,便即挺身纵去。
第五铭笑声未止,积年累月的经验告诉他,身后的确有危险迫近,他这才转过头,果见陆三川提剑刺来,不得已之下,他只好闪过身。
陆三川与苏青便在龚青身旁落定。
宋兴、王越同时赶到,落在第五铭身旁。双方即形成对峙。
第五铭又是一声冷笑,瞟了一眼龚青,目光最终落在陆三川手中的画剑之上,“龚青,你要抱着陆本炽,自然腾不出手来。你觉得以你身旁的两名小辈,敌得过天山四月天吗!”
陆三川从未听说过“天山四月天”,自然也就不知道宋、王二人武功究竟如何,但他仗着自己会乾陵虚步与竹影九刽,斟酌即使伤不了第五铭身旁的两位华发老者,但为龚青与苏青争取些时间应当没有问题。
第五铭见陆三川心不在焉,当他已经打了退堂鼓,心中底气更足,昂首挺胸神气说道:“陆三川,只要你将画剑交出来,我即...”
陆三川却是立时回过神,左手愈加握紧画剑,小声与龚青、苏青说道:“青儿,龚前辈你们先走...”顿了顿,又道:“青儿,你在前领路,我在此为你们缠住这三人,稍后即赶上来。”
第五铭见他并未将自己放在眼中,登时勃然大怒,几要发怒。
苏青明白陆三川口中的领路是何意,亦知晓倘若自己使性子留在此地只会碍手碍脚,便快速应了一声,转身离去。“龚前辈,随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