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那他为何还要……”宁月香惊愕的说不下去了。
萧明珠也不管她是不是想到了,干脆将一切都说了出来:“你说他逼人为妾,那是他逼的吗,不是那女子自愿的吗?你说医者是该救死扶伤,难道做个大夫就不用家养糊口,就倒了大霉要砸锅卖铁满足那些无赖的要求?普通人家,一点子小病,就逼着大夫白给上好的人参燕窝,那哪是病人,我看那明明是活祖宗,哪个大夫哪家医馆供得起?”
骂得宁月香脸色苍白得没一点血色,倒在椅背上泣不成声,萧明珠还不消气,又道:“你认得那女子是何人吗?你为何就一心认定是他的错,而不想想,有没有可能那女子就是故意来坏败他名声的?看来,你之前说得一点也没错,你真不了解他,也不信任他,那你现在又有什么资格可哭的?”
宁月香打了个哭嗝,一下子所有的哭都卡在了嗓子眼里,再也哭不出来了,她紧紧咬住了唇,下唇的颜色鲜艳得马上要滴出血来一般。宁夫人瞅着她状态不对,拽着她的胳膊一阵摇:“香丫头,你这是……何苦呢。”
该错的,不该错的,都错了,再这样折腾自己也补救不回来了。
宁月香硬生生将胸口那口气咽下去,眼中带着恨意,轻声问:“那女子是谁?”
她怪自己对不起他,不信任他,但她更怪那个女子,她要知道是谁害她误会他的!
萧明珠示意知夏把早早就准备好的宁神茶端过去给宁月香,看着宁月香喝尽,才道:“她就是前儿冲出来拦我马车,后来其母去大理寺告状肃郡王,闹得沸沸扬扬的方喜云。你走后,就有人认出她了。”当然,去点破方喜云身份的人,是她让玄二安排的。
“是她……”宁月香自然知道那方喜云是何人。
方喜云拿着肃郡王的玉佩,却又不甘进王府为妾,还指使其母状告肃郡王的事,她听说过。最主要的是,拦逍遥王府的马车,她可是京都头一人!
她私下还跟母亲猜测,那方喜云不是个傻的,就是被人安排来害表姐的。
结果,她没害到表姐,就扭头冲她这下手吗?
她扭头从半开的窗户里看了出去,正好看到庭院中那棵老梅树上,见枝头上的梅花朵朵,柔软得发颤,却又在雪中努力的展开自己最美的花蕊,恍惚间,她好像看到了他温柔如梅的笑容,身体里的某处一下子坚硬了起来。
知道他没有骗过自己,知道他对自己是真心的,那一切都够了。是她错了,是她欠了他的,她错过了最好的东西,可是现在再后悔没有用了。就如表姐说的,眼下她只能尽自己的棉薄之力,不再给他带来麻烦。那样,也算是对得住他那一片情意了。
想透后,她撑着扶手起身,冲着萧明珠福了下去:“表姐放心,我知道该怎么做了。今天出了这个门,与他相关的事我到死都不会说半个字。若是我违背了承诺,家宅不宁,难以善终,来世都不得善果。”
看到宁月香许下了重誓,萧明珠原本一肚子的火也消得七七八八了,她轻叹了一声,示意商嬷嬷扶她起来:“你想明白就好了,日后,安心过你的日子,别再被小人给算计了。若白家人无理欺负你,也不要怕,咱家姑娘不好欺负。”
她就怕梅呆子的桃花劫会应在她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