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这院竟是极大,假山林立,细泉潺潺,种着许些不知名的观赏植物,偏南方向有一排长约二引的房屋,粗看上去,不下十间。
夜莺见这大宅院空无一人,不禁黯然,索性就在这院中慢慢地行走,却又丢了魂似的。
饶了许久,他到了这排房屋的前廊,正当他惆怅之际,忽地隐约听见几声女子低低的叫声。
他有点惊诧,难道这屋子里有人?
他往前走了几步,那叫声越来越大了些。
夜莺心生一阵不堪,止住了脚步,不敢再向前。
他是一个成熟的男人,他当然听出来那叫声不是喊救命,也不是喊疼。
而是享受,是快乐,是舒服。
那分明是男女行欢时的叫声,是一个女人与男人深入结合抚弄时的呻吟声!
夜莺心生歉意,转身欲离开,可是那女子的声音越来越大,越来越频繁,越来越娇滴!
只要是个男人,听了这声音,都难免要酥了骨头。
夜莺是个男人,此刻,他是个急需要温暖的男人。
而且,这声音叫得越欢,他便越是满脑子里都想着殷苏苏。
殷苏苏高挑的身材,冷峻高傲的脸蛋,总是会生起他的征服欲。
他挪不动步子,全身渐渐发热。
呻吟声依然不停,叫得久了些,夜莺忽然感到一阵恐慌!
这声音,怎么好像是那么熟悉。
殷苏苏!
是她!
夜莺盯着这排房屋,在探寻着那声音的出处。
恐慌和屈辱占据着他的全身。
他决定去看个究竟!
循着那声音,他小心翼翼地走过了四个房间,终在第五个房间窗边停住。
空气中弥漫着愤怒和**的气息。
他用手指破开窗纸,屏气凝神。
殷苏苏裸露着身体,头发散乱,一丝不挂地站立在铺于地上的一张红色被褥上,躬着身子,双手趴在桌沿。
一个男人在她的后方,同样全身****,下身贴着她的臀后,一手抓着殷苏苏的臀部,一手扶着她的肩膀,正不断地向前提顶。
殷苏苏的身体随着臀后的男人不停地提顶,前后摇动不止,****激荡,她的面目有些扭曲,嘴唇张开,正发出那令人********的喘叫声。
夜莺已全身发抖!
那个男人赫然竟是朱庭!
这个隐藏在银杏林中的宅院,竟是他俩的淫窝!
殷苏苏是朱庭的表侄女,谁会知道他俩竟还会有这种关系!
夜莺看着自己爱慕的女人和自己听命于之的男人,暗里行着此般**之事,仿佛被万刃扎心,被群蚁嗜血!
冷雨越下越大,泡在已湿透的衣服里面的夜莺,颤抖得就像惊吓过度的孩子。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离开的,也不知道自己在哪里,更不知道要去哪里。
冬月十九,雨后微晴,黑洞口。
黑洞口地处京师东南,离皇城十八里之距。
从玉渊潭到黑洞口,冒着冷雨一夜走了四十里的夜莺,已在路边的一棵柳树下躺了两个时辰。
一阵女人的哭声吵醒了他。
他睁开发黑的双眼,只见两个高大的官兵架着一个姑娘,朝前方的一辆马车走去。
那姑娘被架在空中,一直在哭,用力挣扎,却难以动弹。
章茹君!
她怎么会在这?
她不是被人掳走的,而是自己逃走的?
不管怎么样,夜莺都决定要把她救下。
夜莺并不矮小,但站在这两个官兵面前,他就像个侏儒。
他的头发散乱不堪,衣服还是湿的,还沾了不少驴粪和泥土,连他的鞋都不知道去哪里了。
这俩官兵见他挡在路前,露出厌恶和鄙夷的神色。
其中一人嗤笑道:“臭乞丐,滚一边去!”
夜莺道:“把姑娘给我,我自会滚得远远地。”
那官兵被逗得哈哈大笑,道:“你还想要姑娘,还是快去要饭吧!”
夜莺对章茹君道:“姑娘,你想不想跟他们走?”
章茹君哭着哽咽道:“不想。”
夜莺道:“好。”
“好”字出口,那两个官兵忽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了。
夜莺道:“姑娘,下来吧。”
章茹君停住哭声,发现边上俩人毫无动弹,便拨开他们的手下了地。
章茹君看着夜莺,低声道:“谢谢你救我。”
夜莺道:“不必,你走吧。”
言毕,夜莺便朝那俩官兵背后的方向离了去。
他本想问问章茹君前夜东元酒楼之事,但他忽然又觉得和自己又有什么关系呢?
何况自己现在就像一条从淤泥里爬出来的泥鳅,要是唐突地去问她,怕也会让她排斥和不安。
不如让她自己去解决她自己的事罢。
可是他其实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也不知道现在在什么地方。
他只好去问章茹君。
“姑娘,这是哪里?”
章茹君就在他身后。
“这里是黑洞口了。”
“哦。”
“你要去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