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美大厦三楼灯火黑暗,只有马路上路灯透进来的一丝余光,才令在黑暗中久立的几人没感到太多黑暗。
常明浩不畏冬日的严寒,头上盘着道髻,只身穿一袭灰色道袍,静静伫立在落地窗前,右手握着一把没有打开的古色纸扇,轻缓地往左手掌上敲打着,两眼一眨不眨地直视楼外。
刘言一身休闲冬装,静立在常明浩左后侧。
王金龙是春光美董事长,他正着急地站在常明浩的右后侧。而他的次子王志北则像一只无头苍蝇般,在房间内上窜下跳,急得团团转,只是不敢言语。
自从行尸肆虐以来,春光美酒吧和ktv歌厅都已休业,可谓损失惨重。现在外面的马路上,不要说晚上,就连白天都难得有车辆经过,更别提晚上有行人出现。街道两旁的商店皆大门紧闭,拉下的卷帘门拒人于门外,从玻璃窗往里瞧,是黑咕隆咚的一片,连灯都没开,整个街区都显现出一片萧条的景象。
远望向居民楼,更令人觉得一片死气沉沉,只见一一扇窗户关得死死的,都已拉上窗帘,没见一丝灯光透出来,显然里面居住的人不是已经搬离,想必也已早早上床睡觉。
春光美虽然是王家的私产,但里面的利益错综复杂,要不然也不能在短短几年内,一举压倒钱、柳、苏、蔡杭海四大家族,独占杭海工商界的鳌头。春光美酒吧的歇业,员工倒还能控制,但每天营业上不可估量的损失,却令王金龙遭受巨大压力,今晚他不得不亲自出面,前来跟常明浩商议此事。
常明浩虽然只是随意站在那里,但他一身威严之势却令王金龙感到一股无形的压迫力,即使在这冬夜里,也不禁渗出一丝丝冷汗来。但背后那些强大的势力,也不是他所能得罪的,缓缓地深吸几口气,令自己紧张的心情稍微得到一丝丝缓解,然后硬着头皮弱弱道:“常道长,上头已经发话,必须立刻恢复春光美的营业,你看……”
常明浩头也没回,只是淡淡道:“肖玉铃身上虽然还有一点点瑕疵,但可以说是我出道以来炼得最完满的一具行尸,毁之要再炼出同样品质的行尸实属不易,还是等我收服它再营业吧。”
王金龙没敢出言反驳常明浩的话,而王志北却在此时猛地停下脚步,双手挥舞,大声咆哮道:“收服!收服!等你收服了它,黄花菜都凉了!”
“孽畜!你给我住嘴!”王金龙闻言,顿时吓出一身冷汗来,心里真有一把将这不开眼的儿子掐死的想法,嘴里怒骂一声,冲过去一个大巴掌拍到王志北的脸上,将他重重拍倒在地,仍余怒未消,“孽畜,你给我听好!你要是再敢对常道长这般无礼,我立马剥夺你的继承权,赶出我王家!”
看到自己老爸嘴里虽然怒骂,但脸上却着急万分,还不停地给自己使眼色,王志北刷地从暴怒中清醒过来,也吓出一身冷汗来,暗骂自己被怒火烧糊涂了,竟然敢对这死邪道出言不逊,这特么的不是比找死还要愚蠢一万倍嘛。
王志北顿感全身阴寒,急忙连滚带爬来到常明浩身后,双膝跪在楼板上,一个个重头磕下去,嘴里大声求饶道:“道长,你饶了我这回!我真不是有意冒犯你,只是急昏了头,才会说出这等混账话。无心之失啊,道长!道长明鉴啊……”
刘言对这个纨绔向来非常蔑视,满脸不屑地盯着王志北,冷笑着打断他的话:“王志北,我看你早就对我老师不满,今日你只不过借题发挥将不满爆发出来,来逼迫我老师。”
“刘言,你胡说!你一直对我不把小美让给你怀恨在心,你这是挑拨离间。”王志北急忙与刘言争辩起来,将话题引向争风吃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