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懒得回头,她提了提裤⼦,跑得更快了。
“跟屁⾍”池仲语这个名号也不是⽩得的,跟着池爹练了两年轻功,虽使不出轻功,但脚下到底是要轻快些,他追上陆沉
⽔,声⾳温温软软的,“沉⽔,我们去哪⼉玩?”
陆沉⽔虽然比池仲语⼤,但是不⼀定跑得过他。因为他爹教她轻功她不学,教她适合女⼉家⽤的鞭剑她也不学,她只学⼑
法,虽然她爹的⼑法不精湛,但是不影响他给她开蒙。
她喜欢⼑法那种⼤开⼤合的感觉,砍、劈、扫,很爽很畅快。但是他爹却不是很喜欢,因为有⼀次⼀个和尚到她家化缘,
⻅她练⼑,评价她“狂暴阴狠”。
⾄此他爹就不让她耍⼑了,连武也不让她学了。
“沉⽔,给你。”池仲语拉住她的⼿,塞给她⼀包⿊糖,“我特地绕了好远好远的路给你买的。”
像所有的⼩孩⼀样,陆沉⽔喜欢吃糖,她捏了块放嘴⾥,才舍得给池仲语⼀个眼神。
池仲语⼩她两岁,却比她矮了⼀个头,⼲净漂亮的男娃娃,就是性⼦比较温吞,很喜欢粘着陆沉⽔,陆沉⽔欺负他他也不
⽣⽓。
陆沉⽔叹⼝⽓,把糖包揣进⼝袋,任池仲语跟着。
⼩胖已经在渡⼝等她,“陆沉⽔,你⼜带这个娘娘腔来了?”
池仲语⿎起腮帮⼦道,“我才不是娘娘腔!”
⼩胖不说话,只斜眼笑他,池仲语更⽓了,涨红了脸,更像个漂亮得女孩⼦了。
陆沉⽔纵⾝⼀跃到堤坝上,“池中⻥,跟上。”⾔罢爬上了运货的⼤帆船。
池仲语知道他们⼜要去偷货船上的茶叶去卖,犹豫了⼀阵,眼看陆沉⽔转进船舷消失了⾝影,也火急火燎地跟上去了。
池仲语朝陆沉⽔消失的地⽅跑去,找到陆沉⽔时她已经在往⼩布袋⾥装东⻄,货船上不是茶叶,是药材,虽然不知道贵不
贵重,但是他们意不在此,陆沉⽔她享受的就是刺激。
“⼩贼,你⼜来!”搬运⼯发现了他们,陆沉⽔嘿嘿⼀笑,就怕他们发现不了,她拉紧⼝袋的栓绳,往肩上⼀搭,对⾝⾼
⼒壮的搬运⼯扬了扬下巴,喊了声,“池中⻥跑!”⾃⼰矮⾝⼀钻,钻进旁边⼩屋跑了。
池仲语被发现时吓得愣了下,反应过来陆沉⽔已经跑了,他只是个五岁的孩⼦,匆忙跑了两步就被搬运⼯⼀把抓住了。
陆沉⽔溜了以后找了熟悉的路⼦私售了药材,得来的银⼦往⼿⾥⼀掂,重量喜⼈。
回家路上和⼩胖分了赃,才想起好像少了什么,站路边想了会⼉没想起,从怀⾥掏了个⿊糖扔嘴⾥,晃晃悠悠⾛到家⻔
⼝,看到娘在院⼦⾥和池婶⼦说话,愣了下,道,“糟了。”
陆沉⽔⽆语望天,她不想管池中⻥,但是他要是出事受委屈了娘肯定要拿她开⼑。
她倚在院墙外纠结了⼀会⼉,才有⽓⽆⼒地往渡⼝⾛,便边⾛边把⿊糖抛得老⾼,然后⽤嘴接住,乐此不疲。
到了渡⼝找到刚刚那艘⼤货船,陆沉⽔灵巧地翻上去,找了两转才发现甲板上被吊起来的池中⻥。
池中⻥拉耸着脑袋,⼩⼩的⾝⼦在空中轻轻晃荡。
陆沉⽔⾛过去,池中⻥抬起头看到她,眼⾥突然炸出亮光,晃了晃⾝⼦,激动得像只摇尾的狗。
陆沉⽔⻅他裤⼦皱皱巴巴的,拉下⼀看,果然被打肿了。
池中⻥不适地扭了扭,有些委屈有些羞赧。
陆沉⽔把他放下来,池仲语落在地上“啪”的⼀声,船⼯探头看过来,瞧⻅陆沉⽔这个罪魁祸⾸,抄起家伙就冲上来。
“池中⻥,跑。”陆沉⽔⼤喝⼀声,引着船⼯蹿了出去。
池仲语爬起来,看着陆沉⽔⻜擦擦的⾝影像个燕⼦⼀般掠去,不禁感动得热泪盈眶,⽤袖⼦揩了眼睛,捂着屁股,⼀拐⼀
拐地挪下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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