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轩回头望了一眼一直没有言语的修三,眼睛令人感到一种畏惧,感叹了一句,“他不做矿工,就得我做矿工了,别说一个大凉了,将来整个天下都将是李氏家族的啊,我们也必须要抓紧了”
眼睛狡猾地眨了眨,修三一脸佩服的神情,恭维说道,“轩王,您确实厉害,连懋王这样的贵人,都被您给驯服的服服帖帖的,真是了不得。”
呵呵一笑,笑意中带着一丝怜悯,张宁轩笑道,“李懋现在也是穷途末路了,他也有他自己的悲伤,有些时候活着也是一种煎熬。”
张宁轩的话没头没尾的,像是说给自己听似的,也没有在意修三是否能够听懂,迈出了脚步,走出了书房,夕阳已沉,月上东山,迷人的夜色重新笼罩着这片大地,夜空如一片黑幕,点缀着无数的星光。
手中紧紧握着一沓纸张,张宁轩走来了院落的兵器基地,看到了牛二,一问才知道,老牛已经歇息去了,这几天老牛也是用尽了心力来弥补过错,张宁轩听完后嘴上一笑,心中并没有很在意,吩咐牛二说道,“最近几天先全力铸造这种东西。”
原始而又简单的高炉旁边,一窜窜火苗腾空而起,将周围的几个人映得如同火人一般,浑身透着火光,张宁轩打开了纸张,上面画着一个个零部件,可惜令人失望的是,组合之后竟然是用来耕地的犁器,张宁轩正在那里专心致志地讲给牛二每一步的制造细节以及需要注意的地方。
牛二的理解力并不差,经过一番解释,牛二连连点头,表示可以充分地胜任这项制作任务。
离开了院落之后,感受着静静的夜,张宁轩的心情忽然出现了一股莫名的惆怅,野外的林间早已经郁郁葱葱,有一些野花也已含苞待放迎接夏季的到来,难怪古代的诗人经常多愁善感,叹息春天的美妙,“走吧,我们出去转转,顺便看看这小镇的治安。”
昨日的赌坊已经被张宁轩给灭掉了,张宁轩的这座院落差不多占了整个一条街的一半,高高的院墙,上面有侍卫在巡逻,颇有一副战争时期大地主的意味,但是距离军阀的规模还是差很多,整条街也不在有往日的熙熙攘攘,吆五喝六的声音。
再向前走去,偶尔有几家规模较大的商铺在大门外悬挂着一对灯笼,其他便一无所有了,最热闹的地方要属那家什么花楼了,外面仍然能够看见打扮得花枝招展,涂了一层厚厚的胭脂水粉的姑娘,忸忸怩怩,姿态万千,风情万种地招呼着客人。
突然,一个青年男子似乎喝酒喝得酩酊大醉,歪歪斜斜地从楼上走了下来,嘴里还在那里骂声连连的,好像是说今晚他亏大了,花了那么多的银子,然而却给介绍了一位看不顺眼的姑娘,吵吵嚷嚷被推了出来。
看到了这幅景象,张宁轩感受到了一个真理,那就是无论是盛世还是乱世,有一些产业永远都会存在,就像人必须要吃饭一样,有男人的地方就一定会有女人,否则就不会构成一个世界。
由于灯光昏暗,所以在经过那个年轻男子的身边时,张宁轩只是轻轻地叹了一口气,一行四人就要离开,谁知那个年轻男子的眼睛突然像是冒了金光似的,一下子竟然认出了张宁轩,轻轻地问了一声,“轩王?”
听到了这微弱的叫声,张宁轩也是一愣神,停下了脚步,仔细一看,这小子一身不伦不类的装扮,似乎有点面熟。
而那名男子意识到了自己认对了人,高兴地似乎酒都醒了一半,巴结地说道,“轩王,我是乌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