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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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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白,《蜀道难》,蜀道之难,难于上青天”李天明道。

玛丽悠然地扇着竹扇,“李商隐,《嫦娥》,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李天明转了转眼珠,“苏轼,《水调歌头》,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玛丽笑着接着道:“黄庭坚,《念奴娇·断虹霁雨》,万里青天,姮娥何处,驾此一轮玉。”

李天明摸了摸后脑勺,皱眉道,“外婆我换个‘碧天’吧?”

“行,你换。”玛丽道。

“温庭筠,《瑶瑟怨》,冰簟银床梦不成,碧天如水夜云轻。”李天明道。

玛丽不紧不慢,“张昪,《离亭燕·一带江山如画》,水浸碧天何处断,霁色冷光相射。”

见外孙又开始抓起了脑袋,玛丽提醒道:“刚才关于青天的,多想想李白,李白写诗很爱用‘青天’。”

“李白……李白……”李天明自喃着,突然眸光一亮,“李白,《行路难》,大道如青天,我独不得出;李白,《登金陵凤凰台》,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鹭洲;李白,《把酒问月》,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停杯一问之。”

后来,玛丽说自己甘拜下风,因为她多一句都想不出来了,于是李天明获得了他梦寐以求的绿豆冰棍。

是不是糖水和香精李天明不知道,他所知道的就是好吃,且绿豆冰棍里确实有绿豆,只不过都沉积在冰棍下面,所以李天明喜欢撕开包装袋后就上下来回啃,上面一口糖水,下面一口绿豆,这就是他童年的满足。

李天明特别喜欢玛丽跟他玩这样的游戏,因为每次赢的都是李天明,在好几年的时光里,李天明一直觉得年幼的孩子记忆力就是比老年人好,所以自己赢理所应当。

后来回想起来,他发现其实都是玛丽在让他。

姑且不论玛丽故意自己说难的,把简单的诗句留给李天明,每次李天明快答不上来时,都是玛丽提点他才赢了比赛。

不管怎样,这样的比赛从简单的一两句,十几秒结束,到后来几十句,半个多小时才结束,李天明对于中国古代文学的兴趣随着他的知识积累不断上涨。

原来“青”在古代其实是蓝和绿之间的过渡色,但诗句中多指蓝色,而“蓝”在古代多指绿色。

古人描写农田多用“蓝田”,描写溪水会说“蓝溪”,描写叶子会用“蓝叶”。

如李商隐的《锦瑟》:沧海月明珠有泪,蓝田日暖玉生烟;如李贺《老夫采玉歌》:蓝溪之水厌生人,身死千年恨溪水;又如李益《杂曲》:蓝叶郁重重,蓝花若榴色。少妇归少年,华光自相得;当然,还有李天明最熟的白居易《忆江南》: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

文字的演变其实也是历史的演变,演变的程度往往取决于历史的长度,字变,境不变,情也不变。

仔细品味,会让人产生一种时空遨游的畅快感。

随着李天明一天一天长大,他越来越喜欢这种畅快感,只不过好似在这个时代,除了外婆玛丽,似乎再没人能感他所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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