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eadx(); 何咸是张辽亲自埋葬在邙山的,张辽想起何咸临死前的嘱托,不由沉默下来,不知为什么,每当想起何咸死前的淡然和无奈,还有尹氏的悲伤和痛苦,他就有种压抑感。
或许是因为何氏一门的悲剧,或许是因为大将军曾对自己的恩遇,或许只是因为看到那个儒雅的年轻人夭折的遗憾,或许还有尹氏那哀伤和无助的眼神。
左慈看到张辽沉默,嗤笑道:“何进生前权势滔天,必有政敌,何咸深恐自己死后尹氏为他人所欺,又断了何氏那点血脉,信任于你才托付于你,而尹氏丧夫,正是悲痛无助之时,来到这里人生地不熟,你去看过几次,派人去有什么人,尹氏如今除了你还能信任谁?你可敢说自己没有背负何咸所托?”
张辽沉默。
左慈从张辽手中窜出来,又冷笑道:“你只为了自己那点无所谓的虚荣面子,便罔顾何咸的托付,还说什么光风霁月?贫道呸!若是尹氏母子有三长两短,何咸九泉之下天天念叨你……”
呼!
张辽猛的起身,又一把捏住左慈,左慈惊道:“你小子要恼羞成怒不成?”
张辽沉声道:“去看看他们去。”
“好小子,够果断!”左慈立时兴奋的大笑:“嘎嘎,同去,同去。”
张辽出了院子,没有知会任何人,只是带着左慈,临时或许还能出出主意。
院子外面,依旧是彤云压顶,风雪漫天,而且此时天色已经有些晦暗,快要天黑了,不过张辽向来是想做就做,他认为左慈说的有理,便不会拖到明天。
好在当初为了就近照顾,尹氏住的院子离这里并不远,不到一里的路程,不必动用象龙。
张辽怀揣小黑狗,披上斗笠蓑衣,又从隔壁的李媪家买了一篮子鸡蛋,拎了两只老母鸡,这才踩着厚厚的积雪,往尹氏住的院子赶去。
风雪虎啸声很大,到了院前,敲了半天门,院门才打开了一条缝,潘奉探出头来,看到张辽,顿时面露喜色,急忙打开了门:“张司马快请进。”
张辽点了点头,进了院子。
潘奉是何进家臣,极为忠心,他的族叔潘隐本是宦官,曾为蹇硕司马,却与何进有多年私交,蹇硕谋杀何进时,正是潘隐告的密,保全了何进,后十常侍之乱时,潘隐跟随何太后,免遭袁绍袁术兄弟杀害,但随后董卓鸩杀何太后,潘隐仍是没躲过一劫。
而潘奉也是被阉过的,因当初十常侍横行,宦官极有前途,潘隐便将族侄潘奉也带入了宫中,后来何进与十常侍交恶,潘隐担忧宦官下场,便将潘奉托付给了何进,进入何府。何进死后,树倒猢狲散,何府的家丁门客人心惶惶,何咸便将他们全部散去,只有潘隐和一个婢女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