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队长,有情况!”
就在立花宗言心不在焉地啃着鱼干,想着怎样才能摆脱八路军对炮楼没完没了的袭扰的时候,一直呆在机枪射孔处观察下面的机枪手突然叫了起来。
立花宗言头也不抬:“什么情况?是不是那些该死的民兵又过来准备骚扰我们了?”
机枪手说:“不是!有人想割我们的电话线!”
立花宗言一阵无奈。那帮该死的民兵,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他们能袭击的目标,炮楼他们打不下来就四处破坏日军辛辛苦苦建起来的基础设施,挖公路、扒铁路、剪电线、割电话线……好像一切带有日本烙印的东西他们都看不顺眼,都要破坏。割电话线是日常操作,电话线一割,炮楼日军跟中队的联系就断了,到时候遭到八路军大部队袭击都没法求援,找谁哭去?而电话线那么长,明摆着的,压根就没法保护,只能民兵割断,他们再接起来。而民兵就在割断电话线的地方埋伏,等他们过去修电话线了就发动袭击……这样的短剧每个月都要上演七八回,日军都烦透了。而他们越是烦恼,民兵干得越欢,这不,又来了。
立花宗言放下鱼干走到射孔前,顺着机枪手指的方向一看,可不是,几百米外一帮土八路正在折腾着,有人抡着斧头砍架设电话线的杆子,有人死命摇晃着杆子试图将它推倒,还有个二货拿着一把接了长长的竹杆的镰刀掂着脚尖往电话线钩,试图钩住电话线将它割断。这帮家伙也不知道是二得可以,还是压根就没将日军放在眼里,当着日军的面将枪扔在一边干得挺欢,一门心思折腾着那根可怜的电话线,那旁若无人的狂妄,可把立花宗言气得不轻!他一拳砸在墙壁上,怒骂:“八嘎,这帮该死的八路,去年冬天扫荡他们是杀得少了,光天化日之下也敢跑到炮楼外来割我们的电话线!”
机枪手问:“要不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
立花宗言说:“算了,距离太远,别浪费子弹了。”
从这里到那帮八路搞事的地方足有六百米左右,他们没有重机枪,轻机枪想打这么远的目标也不容易,很大概率是浪费子弹,还不如不打。
机枪手说:“不打的话他们就要割断电话线了!”
立花宗言抄起电话,呼叫北炮楼:“池田君,有情况!我这边发现了八路军的踪迹,你们……”
一句话都没说完,电话里就响起了一阵盲音。他搁下电话跑到射孔一看,好吧,那个掂着脚尖用镰刀钩电话线的家伙已经收工了,正将那把罪恶的镰刀对准这边可劲的挥舞着,颇有关公斩华雄的风范。而砍木头杆子的还在起劲的抡着斧头猛砍,看样子他们是准备将这根木桩砍下来扛回去劈柴烧了。一看这情况立花宗言就知道,电话线不负众望的被割断了,他跟北炮楼,跟中队部的联系都中断了,在重新接通电话线之前,他只能交通基本靠走,沟通基本靠吼,治安基本靠狗了……呃,不能靠狗,会让土八路拉去炖了的。
几斧头下去,那根电话线杆子终于被砍倒了,几名八路军士兵踩在上面跳啊跳,放声大吼,兴奋得好像打了什么大胜仗似的。那个割断电话线的家伙扔下镰刀,变戏法似的变出一个扩音器将音量调到最高,咳嗽几声试了试音,确定这分贝传出六百米都没问题后,他冲炮楼这边放声大吼:
“小倭猪,你们一天到晚呆在炮楼里干嘛?孵蛋吗?有种出来打!没种老子就把你们拖出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