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此，梁鸣不禁有些好奇，于是问手机：“这是什么啊？”

“买路钱，也可以说是进入黑冥湖的通行证。现在你知道读书多的好处了吧？”手机轻声说道，脸上尽是得意。

“屁！还读书多，你丫的就一个人工智能，还在哥的面前显摆！”

梁鸣和手机正说着话，远处的湖面上已经有了动静。远远望去，只见一个黑点正破开湖面上的水雾，疾快无比地朝他们驶过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黑点离梁鸣他们越来越近，也越来越大，不一会，就悄无声息的滑行到梁鸣他们面前。

定睛一看，原来这是一艘漆黑如墨的怪船。整艘船就像一条巨龙，不过并没有血肉，似乎中空，船体由一根根巨大的骨架组合而成，漆黑的湖水浸过了船体的三分之二，却没有沉没。

在船的中央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玦，想来这些玉玦都是在无数的岁月里，通过此船渡过黑冥湖之人留下来的买路钱。

在船头的位置上，站立有一位摆渡人，正操纵着这一艘奇怪的骨船。这位摆渡人长得非常古怪，说它是一条龙，全身却没有一丝的血肉，顶多只能算是一条骨龙。这条骨龙的身躯，大部分已经跟骨船连成了一体，只有上半身可以保持自由的活动，两个骨爪拿着篙杆，一颗脑袋光秃秃的，连眼睛都没有，唯剩下两只深深的眼窝，空洞地望着梁鸣他们，冷漠，幽暗，不带丝毫的感情。

待梁鸣他们上了船，骨龙也没有说话，篙杆一撑，怪船立即在湖面上打了个转，然后无声无息地朝黑冥湖的中央驶过去。

“这位到底是谁啊？这么古怪。”梁鸣有些好奇，不禁低声问手机。

“罪孽之龙，因为作孽过多，罪不可恕，故被削去全身皮肉，让其口不能言，目不能看，化身为渡龙舟，在黑冥湖上摆渡，往返万万年。在浩天神土上，也曾有过这样的传说，想不到爷居然有机会在这里亲眼见到。”

“往返万万年，这万万年过去，它也快要成为朽骨了吧，这刑罚也够残酷的，也不知道是谁想出来的？这么阴狠毒辣。”

“或许很快你就会见到想出这个法子的人了。”手机摞下一句话，就不再言语，一副高深莫测的样子。

渡龙舟在骨龙的操纵下，行走得极快，在死寂的湖面上划过一道水痕，转眼间就出现在另一处。

刚才站在黑冥湖湖畔上遥望远方，感觉整个湖面虽然很宽广，但以渡龙舟行走的速度，按道理说早就应该到达了对岸，然而事实上，渡龙舟行走了数个时辰，直到现在仍然穿行在湖面的水雾之中，而湖对崖却连踪影都没有看到。

如果最初所看到的景象是真实，那么现在的这种状况是什么？假如现在不是幻象，那么最初的所见的就值得去商榷。

梁鸣越想越纠结，只好眼巴巴的望着手机，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试图让手机来传道解惑。

“亦幻亦是真，什么是幻？什么又是真？眼见的未必就是真，耳闻的不见得就是虚，浮华表相，质朴内里，到头来都只是一场梦。黑冥湖，是真实，距离有远近，是感观。如果你不能静下心来，就会被迷惑，总会觉得这一段路程永远都没有尽头。其实，拉远距离的不是时间的长短，而是你心里无法把握的平衡。”

手机的话，让梁鸣陷入了深思，真？假？虚？实？长短？远近？梁鸣心中有所想，也有所悟，却始终有一层薄薄的纸，无法轻意地捅破。梁鸣知道，他一旦捅破了这层纸，他就会看到另一种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