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玉却把锦绣拉到身后,跳起来对着何劲吼道:“有几个臭钱,有一群爪牙就了不起呀?我姐姐虽为女流之辈,却是实实在在的靠医术吃饭。你们可以质疑我姐的本事,大不了去别家便是,何苦在此不饶人?”
“哼,小子嘴巴还挺利索,金陵城没有大夫么?”
“我呸,你们走吧,我这儿不欢迎你。就算砸金山银矿都不给治。”
外头吵得正凶,里头齐蒋大夫和齐玄英听到外头的动静,也跟着跑出来,齐齐叫出声来,“是东家回来了。”
“师父回来了。”
那拿刀的大汉愣了愣,四处瞧了瞧,“你们东家回来了?在哪?在哪?”眼前一花,只见一个白色人影又从跟前掠过,定眼一瞧,居然是这药铺里的一名大夫。只见这年轻大夫箭步来到那小姑娘跟前,对小姑娘恭敬地道:“师父,您总算回来了。这位公子等候您多时了。”
四下陡然清静下来,那大汉再一次愣住了,指着锦绣,“喂,喂,你叫这小娘们什么来着?”绕是一直沉着冷静的何劲也讶异地挑高了眉毛,望着台下婷婷玉立的小姑娘,声音也不自觉地拨高了些许,“你真是大夫?”
忽然间,脑海里有一道灵光闪过。
何劲眯起眼望着台阶下的女子,“是你?”
锦玉跳起来吼道:“我姐姐女流之辈,实在上不得台面,诸位还是另请高明,恕不接待。”
锦绣按下一脸气忿的锦玉,望着齐玄英,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齐玄英说:“这位公子要请师父登门看病。”
锦绣望向那站在门口逆光而立的男子,因看不清此人的长相,但想着此人的爪牙对她如此无理,一时没好气道:“我一个女流之辈,能有几分医术?可不敢随意给人家治病。万一耽搁了人家主子的宝贵时辰,我可负不起责任。”
何劲踱下台阶,站在锦绣跟前,“居然是你。”
这时候,锦绣也认出了此人的身份,俏脸一沉,冷冷地道:“这不是总兵府的何大公子么?何大公子身份高贵,瞧不起我等贱民,把我从总兵府赶了出来。怎么今儿个又跑到区区贱地?也不怕污了何大公子高贵的身份。”
眼前的女子虽然看似沉静,实则露出满身的獠牙,若不是他有侍卫跟着,说不定还会冲上前来咬他几口。
何劲只觉心里一阵气苦。
他怎会知道,这金陵地界真的太小了,怎么好死不死就给遇上了呢?
上回的事是他太过草率,后来也有些后悔了。但想想自己的身份,也不觉有什么的,日后再见到她再给点补偿就是了。上回在秦淮河畔没有及时认出来她,也就罢了。可谁知,他们的第三次交锋,却是在这种地方,这种情形?
锦绣想着那天受到的羞辱,确实很想咬他几口。所以也没有客气,冷笑道:“何大公子请回吧。我身卑位贱,恐怕会脏了你的眼。慢走,不送。”
冬暖跟在她身边,提着药箱,也是昂首挺胸而过。
唯独锦玉一时摸不清况,不过姐姐性格如何他再是清楚不过了。能让姐姐如此对待的人,肯定是曾经得罪过姐姐的,并且得罪的非常狠。是以也不给任何面子,对蒋大夫等人道:“都什么时候了,苍蝇都没一只,还开什么门呀?把门关上。睡觉。”
半斤八两等人连忙应声行动,蒋大夫看了看何劲,又望了东家的背影,暗暗后悔,早知东家与这人有着重大过节,他坚决不会那般鸡婆了。
何劲也觉面上难堪得厉害,他怎会知道自己的报应来得那样快,那么狠。若是按他以往和脾气,早就拂袖而去。可想着早先夸下的海口,不得已,硬着头皮问蒋大夫,“她真是你们东家?”
蒋大夫苦笑,措手道:“这位公子,她就是我东家呀。”
“什么?”
刚才叫嚣得厉害的几名大汉你望我,我望你,一时震惊得半天合不拢嘴。
田大山也吃了一惊,望了望锦绣,又望蒋大夫,声音里已带了些许的怒气,“你这老东西,敢耍弄我?”
蒋大夫急了,“医术不分年纪老幼,不分男女,难不成,就因为我们东家是名副其实的女儿身,就不能做大夫了?”
田大山滞了滞,一时无言。
锦绣清冷的声音从台阶上传来:“阁下质疑小女子医术也是人之常情。小女子确实如阁下所言,才疏学浅,人言微轻,恐无法替阁下分忧解劳,更没资格入阁下的眼。请阁下另请高明吧。蒋大夫,送客。玄英,让人收拾了,关门。”
一时间,铺子外头一堆人全都石化了般,无人有所动作。
何劲这时候也顾不得颜面问题了,连忙拾步上阶,“等等,这位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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