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足用去半盏花的时光,田大山这才泪水涟涟地把小巧玲珑的大半壶苦得掉渣的药给吞下肚,但那种极至的苦涩令他又忍不住干呕起来,护士连忙给他顺气,说:“别吐,吐了就没药效了,还得继续喝。”
田大山努力咽下胸口的恶心感,吞着口水苦着脸道:“这位小娘子,我以前可没少吃药,为什么这回特别苦?”
护士淡淡地说:“那是因为我们东家特别关照你的缘故。”
“啊,啥啥来着?”
“我们东家特意在你的药里加了三颗黄莲。”青莲想着熬药的小厮跑来质问自己:“青莲姐,这药是不是开错了?”
青莲说:“这都是按着东家开的方子,然后去后药房抓药,再由八两亲自检查了才拿到我这儿的,如何会有错?”
小厮抓抓头,“青莲姐姐别怪我多嘴,小弟也不懂药理。但在这儿也做了几个月了,也多少能分辩出药理,这黄莲可与那些人的病情不相干呀?”
青莲也觉得小厮说得有理,于是又去找八两,是不是药配错了。八两接过药,淡淡地道:“没有错,这是给六号病床的田大山熬制的。”
青莲刚开始还不解,问:“那六位病人都是差不多的伤势,用药也大都大同小异,为什么这八号床却多了半斤的黄莲?”
八两神秘一笑,压低了声音道:“这是小公子的意思,你别声张出去。”
青莲大惊,小公子可是姑娘的宝贝弟弟,平时候只管读书,并不管药铺里的事,更别说私自让底下让他们给病人加药,这可开不得玩笑呢,于是,青莲又去找了锦绣。
锦绣听闻锦玉居然私自让药房的人给田大山的药物中加黄莲,有片刻的莞尔,说:“黄莲主攻清热燥湿,泻火解毒,怎能用于外科治疗呢?锦玉也胡闹了,也幸好你回了我。不过,这田大山以前曾得罪过我,还害锦玉受了大罪,是该给他些苦头尝尝。半斤黄莲实在太多了,加上两三颗进去吧,无甚影响。”
青莲对田大山笑盈盈地道:“原本小公子还要整半斤来着,后来还是我看不过去,回了姑娘,姑娘这才改为三颗。”
田大山一脸气忿,“为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
青莲嘴巴翘了翘,“那可就得问问你自己了,可曾做过对不住我们小公子的事。”
赵九凌下巴一抽,这对姐弟如此的爱记恨,也不知是好事还是坏事。
田大山不吭声了,其他人或多或少知道了一些,纷纷又取笑起来,“你也别怪人家,命都给你救回来了,给你点小苦头吃也无伤大雅了。”
“就是,如果换作是我,才没那么好的心胸呢。你也该知足了。”
田大山讪讪地,嘟嚷道:“人家说好人做到底,送佛送上天,若王锦绣真对我前嫌尽释救我一命,我老田肯定一辈子记心里的,可她却来这么一出,也太让我……让我……”
“怎么,你还不乐意?我可告诉你,这样反而更好,从今往后,你不欠她,她不欠你,多好。”
“对对,老孙读过几天书,就是明事理,说的话也很是在理。”
离开锦绣药铺的赵九凌无可耐何地摇了摇头,对朱棒槌道:“这对姐弟可真爱记仇。”
朱棒槌赔笑道:“活生生的明谋,正大光明的报复,也还算磊落,总比暗地里使绊子好吧?”他瞧了赵九凌的神色,小心翼翼地道:“更何况,这对姐弟的报复方式也不过是让老田稍微些吃苦头而已,又没伤筋动骨。”
赵九凌点头,“你说的倒也在理。”等他上了马,马儿青脆的蹄声在街道上小跑步驶着,朱棒槌等人紧随其后,蓦地,赵九凌忽然拉住疆绳,正跑得欢快的良驹很是满地长长嘶叫一声,惹来路人的惊慌躲避。
“九爷,怎么了?”朱棒槌连忙策马上前。
赵九凌脸脸色阴沉,从牙逢里挤出一句话来,“没事。”
朱棒槌瞧他脸色不对盘,也不敢多问,说:“街上可冷得厉害,九爷您一整晚没有休息好,还是早早回去歇着吧。否则身子可吃不消呢。”
赵九凌不可置否,双腿夹了马腹,马儿继续前进,朱棒槌稍稍松了口气,又赶紧跟上。
策马跟上。
“棒槌。”
“九爷有何吩咐?”
“昨晚包扎伤口的时候,你们都用了什么局麻酒,就我没有用,你说说,该不会是那王锦玉故意报复我?”
朱棒槌连忙赔笑道:“这个,应该不至于呀?”其实他在昨晚就已经猜到了,只是不敢说出来罢了。他对九爷很忠心,但对王锦绣姐弟,却天生有股好感,实在不愿看到九爷与那对姐弟翻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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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家现在已展为三位病号了,大的一个,小的两个。这阵子重感冒太厉害了,还真怕男人好了也把我给传染了,今晚回去让他睡沙去。庶女明天更新了,大家不要等了,从昨晚到现在都在当免费保姆呢,没多少时间码太多的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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