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因平时候穿衣不当引起的,还有要注意环境卫生。另外,在治疗期间,休要同房。”
被布条遮了大半边脸的女病人点头,轻声道:“多谢大夫。”
锦绣头也不抬地道:“这种病治疗起来较缓慢,要有个心理准备,十日后再来复诊。对了,既然脸上没受伤,还是把布条取下来吧。基于职业道德,夫人这病我自是不会声张半个字的。”
妇人满脸的通红,声音细若蚊吟,“有大夫这句话,我便放心了。”
十日后,那女病人如约而来,但脸上仍是缠着大半的布条,锦绣看了半晌,没有说什么,又给她看了下身,说:“恢复的还不错,继续用药筑固。仍然禁止同房。注意下边的卫生,每日勤换内衣裤。”她写了药单,然后把单子递给她,看这人躲躲闪闪的模样,又想起昔日受到的拮难,不怀好意地问道:“怎么身边没个下人服侍?好歹你也是赵知县的千金吧?”
“婢女有事,没有来。”这大夫真厉害,居然知道她还是有婢女服侍的。这少妇瞧着自己身上朴素又寒碜的衣服,心下越矜持,细心细气地道,“也都要怪那浆洗的下人不尽兴,害我得了这种羞人的病。上回回去就落了那些不中用的,另让人伢子再送了几个好使的来。相信日后不会再得这种病了。”
锦绣点头,“那就好,慢走,不送了。”
少妇感激涕零又矜持地离去,当缴了药费,结了账离开药铺后,再回想起刚才生的事,只觉心下一片舒坦。蓦地,她又尖叫一声。
“……好歹也是赵知县的千金……”
她她她……她是怎么知道她是赵知县的千金?
……
四月份,锦绣姐弟已守满27个月的孝,这个月正式出孝,姐弟俩再一次祭拜了父亲的坟墓,请了庙里的得道高僧给父母做了一回法事,之后锦玉便急吼吼地找来裁缝店的人。
望着一群中年妇人手上量着的软尺,锦绣好奇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姑娘,咱们是华衣阁的,特意奉了王小公子的吩咐,过来给您量体裁衣。王小公子交代了,王大夫正式出了孝期,要咱们给姑娘多做些好看的衣裳。姑娘,让老身给您量量尺寸可好?”
锦绣一边惊讶一边感动,觉得锦玉这小子天生就是细心的,连这点都想到了。她现在的药铺虽然正在上升投资阶段,手上并没多少银子,但治几件衣服的钱还是绰绰有余的,于是欣然同意。
“事先说好,春衣就不必做了,眼看夏天就要来了,就做几套夏衣吧。不过,等会子还麻烦妈妈们再跑一趟,等我弟弟下学回来,再给他量量身子,给他多做些衣裳。”
“唉呀,王姑娘和小公子感情可真够好的。”
锦绣抿唇笑了起来,她在这个时代,除了锦玉这个弟弟外,真的没有任何亲人了,不疼他疼谁去呢?
正在量尺寸的当,外头又人进道:“东家,前边又有人送锦旗来了,还抬了一箱银子过来,齐小大夫正在前边接待呢,叫小的赶紧通知您。”
锦绣扬声道:“知道了,马上就过去。”
那量尺寸的妈妈一脸羡慕及敬畏,“姑娘年纪轻轻,医术却如此了得,真令老身佩服。”
锦绣笑了笑,“也没什么的,不过是运气好罢了。”
前边隐隐传来高声的喧哗之声,那妈妈又问:“姑娘这回救了哪位大官人来着?这么大张旗鼓的。”
“病人太多了,不大清楚。”
婆子乍舌道:“先前老身也听闻姑娘之前受了不少的罪,不过瞧着姑娘现在的模样,这日子倒是过得越来越红火了。”
锦绣笑了起来,“好日子坏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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