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绣扒在梳妆台上,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
“姑娘嫁给楚王,不就是王妃?”
“对对。王爷的妻子,自然是王妃。”
“那咱们岂不鸡犬升天?”
巧巧的眸子太过晶亮,形容词太过霸气,锦绣都忍不住点了点头,“对,以后你们便是我的陪嫁丫头,自然比一般的奴才体面三分。”
巧巧双眼一亮,又问:“那咱们以后见了那个朱妙云,应该轮到她向姑娘行礼吧?”
锦绣愣了愣,她以后成为王妃,朱妙云虽是皇后的侄女,却只是国公府的千金,自然要向她行礼的。
冬暖说:“依那人的脾性,估计不会服姑娘的。”
青莲不以为然,“不服又如何?形势比人强,不服也得服。”
锦绣听得连连点头,这话倒是说中了自己的心声。一想到将来在以前瞧不起自己的人面前总算可以扬眉吐气,锦绣全身毛孔都舒展开了。
锦绣已经在想,以后是不是再衣锦还乡一回,让那些以前瞧不起自己,欺负过自己的人好生瞧瞧自己呢?
唉呀,鸡犬升天、仗势欺人的感觉,真好。
冬暖兴奋得在旁边走来走去,一会儿傻笑,一会儿又咬牙切齿,“哼,我先前那个主家,明明就是刘子威那混账想占我便宜,可杨氏那个母夜叉却拿我出气。害得我被打得淹淹一息被丢出府,以前没那个本事报仇,现下,等姑娘成了王妃,我就是王妃身边的一等丫头,哼,到时候再找他们得瑟去。不说报仇,至少可以恶心恶心他们……”
青莲也是知道冬暖的过去的,问:“冬暖姐,你先前的主家不是在远在太湖么?太湖离京城可远着呢。”
冬暖得意洋洋地道:“我早就打听过了,那刘子威去年就已进京赶考了。杨氏也一道跟过去了,哼,到时候……”
听了冬暖的话,锦绣觉得,果然是近朱者赤呀,她骨子其实就是个爱仗势欺人的,冬暖也是随了她了。
如果日后真的见了冬暖先前的主家,如果条件允许,倒是可以给她撑撑腰,顺便出口恶气。
但是,为了在下人面前保持身为主子的威严形像,也为了不被人打上“仗势欺人”的标签,锦绣仍是打断了冬暖的滔滔不绝,“我知道你的心思,仗势欺人是可以,但也要看对像。明白吗?”
典型的即想仗势欺人,又想要名声,锦绣都有些鄙视自己了。不过,想着日后可以用睥睨的目光还击别人时,那种感觉,真的棒透了。
唉呀,果然是暴户的心思,她可是有格调的现代女呀,这种暴户想法,可是要不得呢。
兴奋了半天,锦绣总算梦周公公了。
……
这边锦绣睡得香睡得沉,总督某个院子里的人却睡不着觉了。
福国大长公主捂着胸口,窝在床上,头一丝不苟,脸色却是暗淡无光,想着白日里的情形,以及在姚府的所作所为,她现在真恨不得立马找个地缝钻进去了……
下北路军营里的正三品参将何劲也是睡不着觉,半夜里起身,披了件袍子,来到院子里,望着总督府的方向,心头是满身满心的惆怅。
身后响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何劲并未回头,依然仰头保持着一动不动的姿势。
金宝小心上前,轻声呼唤着:“爷,夜深了,还是早早歇了吧。明日里还要操练三军呢。”
何劲淡淡地唔了声,却没有说话的意思。
跟在主子身边这么多年了,主子的心思也能猜出八九分,金宝也知道,圣上给王锦绣与楚王赐婚,自家主子是半分希望都没了,自然心里不大好过的。而这时候,什么安慰劝解的语言都是无用的,金宝咽下满肚子的话,轻声道:“爷,天涯何处无芳草,想开些吧,王姑娘能嫁给楚王,也是她的福气。爷再是难过,也没用的。”
何劲很想对他说,他并非真的难过。
他是喜欢锦绣,对她也很心动,但如今已经没了想头了,她就要披上嫁衣嫁给楚王,他对她的热呼劲儿,自然也跟着消褪。现在只是有些失落,惆怅罢了。
相比“成熟稳重”的何劲,太原那边的沈无夜只差用“借醉烧愁”来形容了。他也只能大骂楚王夺他人所好,再痛哭自己与锦绣无缘,不过等酒醒了后,又恢复了世家公子哥的豪气。不就是个女人嘛,真的没什么大不了的。他对王锦绣是有些动心,但也还没到要死要活的地步。他只是,有些难过,有些失落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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