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轻晚魂不守舍地回到了秦府。
当时,齐雨辰把所有事情对她交代完之后,还把她亲自领回了她爹身边。
看到八皇子带着他女儿回来,秦老爷惊得目瞪口呆,但齐雨辰也并未与他多说什么,只说他见到这名女子在桃花林中迷了路,好心把她带回,便告了辞。
之后,不说秦轻晚,就是秦老爷也没再把精力放在那些对她女儿大献殷勤的富户们身上。他心里一直在琢磨来琢磨去,这八皇子到底是几个意思?
秦轻晚他们刚走进自己的小院,盼香就绷不住自己的表情,抱着她痛哭道:“小姐,我们该怎么办?”
秦轻晚的头脑也还未完全恢复正常,她只是拍了拍盼香的背,说:“盼香不怕,让小姐想一想。你今天做得很好。”
说着,便回了屋。一沾床,巨大的疲惫感侵袭而来,她马上就睡着了。
一觉醒来,天色已晚。
秦轻晚觉得自己的脑袋终于不再昏昏沉沉。
盼香听到屋里的动静,端着饭菜走了进来,说:“小姐,您今儿个一整天只吃了早膳,现在肯定饿了吧。”
秦轻晚闻着饭菜的香气,肚子里一阵叫唤,才发觉自己早已饿得不行。
她下了床,狼吞虎咽地吃了一碗饭和一碗粥,才觉得有饱意。
盼香看着她放下了筷子,才小心地问道:“小姐,八皇子那件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秦轻晚瞟了她一眼,拿起帕子擦了擦嘴角,故作轻松地说:“还能怎么样,这不就明摆着就只有这条路了吗?”
盼香的眼眶开始变红:“小姐,难道我们就没有其他办法了吗?要不我现在出门去找萧大哥,他肯定能把我们偷偷送出京城!”
秦轻晚平静地看着她说:“既然八皇子能查到萧大哥跟我们的关系,在见到我之前,他对萧大哥肯定做好了防备。想跑?我们甚至连城门都碰不到边。就别再给萧大哥惹麻烦了。”
“那,小姐,这事就这么订下来了?你就这么甘愿嫁了?”
秦轻晚看着盼香含着泪的杏眼,笑着拍了拍她的脸颊:“不甘愿又能怎样?事情发展至此,只留下这唯一的一条路。我们无权无势,有什么能力跟拼得过一个皇子呢?再说,就算我们现在就逃,被抓回来后,即使八皇子能饶我们一命,不再要求我嫁给他,但爹还会迫使我嫁给咱们今日见过的其中一人。想想那些人,换做是你,能甘愿吗?”
盼香想起了今日围绕在小姐身边的那群人,要么油头粉面,要么肥头大耳,有些年龄大的都能当她的爹了。她不禁打了个寒颤。
秦轻晚喝了口茶,继续说:“至少,八皇子长得顺我的眼。那些人,闭上眼我也啃不下去。”
盼香听明白了小姐的意思,小脸儿一红。她家小姐自从开始画春宫图之后,就时不时会蹦出来几句这种令她害羞的话了。
“而且,你还记得八皇子对我说什么吗?他说,娶我是因为他家女人太多。我以前在街上听说过,他府里的女人多的连院子里都装不下,就算是这样,还有人一直给他送。我觉得,这应该就是他娶我的目的,拿我当挡箭牌。”
秦轻晚说完以后,摸了摸盼香的头,说:“你就别担心了,既来之则安之,好歹小姐我嫁的是位皇子。我也要早点休息,八皇子说他明日要来府中。我今晚要养足精神,明天才能再面对他。”
第二日,秦老爷刚吃完早膳就听到下人通报,说八皇子前来拜访,嘴里含着的一口茶还没来得及咽下去,就飞喷了夫人一脸。这八皇子既没送拜帖,又没提前给他打招呼,不知为何突然前来,秦老爷心里担心地嘀咕。但他只是一个小小的中书,平时连皇子的衣角都碰不到,再多的问题也只能咽下去。
秦轻晚被召唤到主院时,就看见秦府中众人一片人仰马翻。
秦府的下人在院里四处,或站着或蹲着。老爷叫他们来本想是要伺候八皇子,八皇子却道他不喜人多,这群人就直接被赶了出去,但他们又不敢走远,唯恐怠慢贵客,只好在院里的各处找地方躲着,否则皇子看到他们会心生不快。
秦轻晚进了屋,八皇子坐在主座,他仍像往常般面带笑容,扇着扇子。风流倜傥,却是浑然天成、不做作,好似他一生下来就这般模样。
秦老爷亦不敢坐着,站在齐雨辰旁边,见自家二姑娘来了,便亲热地说:“八皇子听说你画工不错,今日特地拜访,邀请你去鉴定几幅画。你被八皇子如此看重,可要知礼。”
转头又对八皇子谄媚地弯下腰,说道:“八皇子,小女性格顽劣,被臣从小惯坏了,请您多担待。其实她对画作也不过是略知一二,皇子太高看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