衡家庄里的武力,说穿了只是列入兵籍的农民,其中虽不乏有真正会武艺的壮丁,但真的和操练有素的军队对上,心里难免还是会有些发怵。
让他们拦路抢劫,当当土匪还行,要对抗五千大军,和以卵击石差不多。只是他们的处境,已经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
族长和里长说了,就算他们现在收手,朝廷也不会放过他们。燕将军的大军已经在路上,这场硬仗,他们是不想打也得打,否则他们将失去衡家庄。
衡家庄里大部分的人,当初都没有想到,会造成这样的后果。可是他们现在后悔也来不及了,当初大家都赞成族长提出来的拦路抢劫,做了,就得承担后果。
他们做了很多准备,就等着燕归的大军到来,没想到燕归来是来了,却驻扎在城门前五里处,一点也没有进攻的打算。
前几日,衡家庄的人还能沉得住气,想看看燕归葫芦里卖什么药。可是三天五天过去了,燕归仍旧待在原地,早上操练士兵,下午巡视营地,一点也不像在交战之际。
等到半个月过去,衡家庄的人忍不住了,他们虽说把城门封了,燕归的大军进不来;相对的,他们也算是困死在衡家庄里。
燕归有充足的粮草和他们耗,可是他们没有多余的粮食,他们就是因为缺乏粮食,才会干起拦路抢劫的勾当。
这下子族长和里长着急了,如此下去,燕归甚至不用浪费一兵一卒,就可以拿下衡家庄。若是衡家庄被破,他们的下场还会好吗?
族长和里长赶紧召集庄里几个说得上话的乡绅,聚在一起开了好久的会议,但是却没有人拿得出法子,能解决衡家庄目前的困境。
他们在里面着急,燕归在外面也有点着急。他驻扎在城外除了想困住衡家庄之外,还有一层原因──逼出樊相的人。
他以为,樊相会在路上安排许多阻碍等着他,可是除了浮桥被毁,便没有再遇到什么阻拦。如今他都在衡家庄外停留了半个月,樊相的人到底在打什么主意?
就在燕归打算不理会樊相,直接对付衡家庄时,斥候来报,南路的精兵全军覆没。燕归大惊,厉声问道:“怎么回事?为什么会全军覆没?我不是说了,一半留守瀞河边吗?”
“启禀将军,王将军昨夜带着三百精兵,夜袭东城门,却反被俘虏……”斥候语气有些愤然,显然很看不过王将军的作为。
“啪!”燕归怒的一拍桌案,“好大的胆子!我没有命令,他怎么敢私自出战?!”缓了一口气后,继续问道:“王将军被俘,和留在瀞河边的弟兄有何关系?”
“启禀将军,王将军出战前,曾经嘱咐通信兵,若是他不慎被俘,便即刻前往瀞河,带着留守的士兵前去营救。”
“好一个王朝仁!”燕归怒极,闭了闭眼,又问,“许将军那里的动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