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朕还要看右相在朝上惺惺作态的嘴脸?明知他勾结舒国,撺掇衡家庄造反,若是朕再不有所为,如何对得起死去的士兵?”祁煊越说越气,语毕一把扫落桌案上的奏折。
“陛下息怒。”祝锦繁和太尉连声说道。
“息怒息怒!若朕真的息怒,这个皇帝才是做得太窝囊了!”祁煊怒极。
“启禀陛下,微臣愿意领兵前往衡家庄。”太尉突然挺身而出。祝锦繁心里一跳,暗地里责怪的瞥了太尉一眼。
“小小一个衡家庄,还要朕的太尉前往,我大祁王朝无能人了?”祁煊冷冷的说道,太尉便不敢再随意开口。
发了一通脾气之后,祁煊也冷静下来了。燕归的一万大军还剩下七千五百人,对付一个衡家庄,算是绰绰有余了。
毕竟庄里可不是只有乡兵,还有许多老弱妇孺,算算衡家庄能用的兵力,大约也是几千人罢了。当初给燕归一万精兵,便是希望他尽早解决,尽早回来。
关心则乱,祁煊第一次体会到,这四个字在他身上发挥的作用。当年燕归随着燕将军出征,他虽也是心中挂念,却因不明了真正的心情,理智尚能压抑着情感。
如今却是不同,他才刚认清燕归对自己的意义,就和对方分离;又听闻对方身边有了奸细,让他如何不担忧、如何不急躁?
“行了,都起来吧,朕让你们来,主要是为了劾奏右相的事,衡家庄那里,自有燕归。”祁煊缓了语气,这才让左相和太尉起身。
“启禀陛下,微臣仍然认为,劾奏一事,尚需缓一缓。”祝锦繁仍旧坚持己见,这一次祁煊没有大发雷霆,而是沉吟了一会。
“左相担忧之事,朕也有想过。只是夜长梦多,若是继续放任右相,难保他不会做出更大的错事来。”祁煊意有所指的说道。
祝锦繁和太尉也知道,陛下口中更大的错事,便是联合舒国,夺取大祁朝王的政权。更甚者,或许连云国都和右相有所往来。
樊相的手既然能伸到衡家庄,又怎么不会越过衡家庄,往云国去呢?再说他勾结一国是勾结,何不干脆两国都勾结?
两人越想越是这个理,也顾不得是否会使得樊相狗急跳墙,纷纷赞成隔日立即劾奏樊相。他们得在樊相有所警觉之前,先采取行动,取得先机。
“另外,探子回报,舒国暗地里仍然在招兵买马,还未熄了进犯我大祁王朝的心思,过些时候,朕想派燕将军坐镇万河关,太尉觉得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