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这就过去。”见打听不出什么,香草也没有在意,左右这不管是发生什么的,这事情估摸着应该是那已经发生了的事儿,既然这已经成了不可逆的事实,那么这再多想也没用了。一会进去,弄清楚到底是什么事,随机应变解决问题那才是关键。只不过,希望这发生的事不会干扰到她的计划才好。
“春杏,香草姐姐可回来……,哎呀,我的好姐姐您总算是回来了,方小姐这都找了你些时候了,快快与我进去,这会方小姐怕是已经等得很急了。”
春杏给了香草一个——“得,你看我没说错吧”吧的小眼神儿。
刚才那她还说什么来着……,这不,方小姐那头连这点子时间都不愿意去等了,直接就派人守二门,好方便香草这一回来就给叫到她那儿去。
见此情形,香草的眉细不可查地皱了一下,这到底是什么事居然让那方倩如那城府极深的女人都失了淡定,看来这事情比她预计的还要严重呢。
“香草姐姐可真是得方小姐看中,瞅瞅,您这才离开多会功夫了,方小姐就已经使人一问再问了。”春杏的声音听着有些酸溜溜的,不用说,这位这是红眼病犯了,眼红香草得宠了。
其实这一直以来,虽然嘴里不说,可是这事实上,春杏对于香草那是各种羡慕嫉妒恨。大家本来就同是出自府里“春”字辈的丫头(她们这一批的丫头进府时,刚好是立春,所以管事的为讨个吉利,直接取“春”字给她们起了名儿,所以她们的名字都带了一个“春”字,因此,府里的人干脆就直接称她们这一期的丫头作“春”字辈。),春杏自认不论规矩也好,眉高眼低的手段也罢,就连这容颜那都是不输香草半分的,可她偏偏就短了香草一分运气。
啥?你说香草这两字不带“春”,怎么又成了“春”字辈?这有什么好奇怪的,香草进府时的名儿是唤作春华,香草是后来跟了方倩如后,方倩如给改的。
扯远了,现在就单说春杏与香草的孽缘。
其实,最初时,这两人关系本是不错的,同时进府,又同在老太太院子做着粗使丫头,担着洒扫的活儿,太太进了门,又被老太太一同赐给了太太,因着是老太太院子里出去的,所以,太太为了表示对老太太的敬重,这一进太太的院子就同时给提了等,成了三等丫头。
所以两人的起步可以说是几乎完全一样。但是接下来,两人的命运就开始慢慢不同。
香草的嘴向来是个紧的,再加上她做事细致爱动脑,所以很快就被太太屋里的一等丫头看中,带在身边精心教导了一段时间,先她一步提了二等就不说了,接着又适逢方家小姐过府小住,为方便方家小姐,太太就将香草给了她。就这么着,这二等的位置的热乎劲还没过去,香草居然就三级跳,直接成了一等大丫头。
尤其是能还跟上这么个脾气性格样样都极好的主子……,每每想起就让春杏觉得心肝儿一阵痛,幻想着,如果那时被一等姐姐们看中的是自己,那么后来被提前提二等的是不是也会是自己,接下来方家小姐过来时,被拨到这儿伺候方小姐,然后直接三级跳成为一等丫头,并方小姐心腹并倍受信任的人会不会就是自个了。哪会像现在,即使如愿挤进了这院子,却依旧还是领着二等丫头的银粮。
想到这里,春杏心底更酸溜了,望着香草那小眼神儿都忍不住带上了“小尖刀”。
香草是谁了,感觉敏锐得很(不敏锐不行啊,如果不敏锐的话只怕她现在坟头上的草早上跟香月一样都有一人高了),春杏这利刃般的小眼神儿一刺过来,她立马就感觉到了。
眼角一扫,正好看见春杏那还来不及收回的小眼刀,春杏急忙将小心思一收,脸上漾出了一抹子姐妹情深的笑颜,又恢复了之前那亲亲热热的样儿。香草心头暗嗤一声,春杏这小心眼子真当她看不出来怎滴,就她这连心眼子都藏不住的样子,如果当真初是她跟了那方倩如,只怕她春杏早就赶了香月的后尘了,哪还容得她现在还能欢蹦乱跳地冲着自个投眼刀。
如果可能,香草倒愿意跟春杏换个个儿才好呢,别的不说,至少不用像现在这样背地里被人虐待不说,还要时刻提心吊胆地操心不知道什么时候自个就被当成那替罪羊给丢出去,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还要外加忧心会祸及家人了。
心里这么想着,可是脸上,香草却未露分豪,只是朝春杏笑了笑,留下一句:小姐那边正急着找她呢,让春杏自去记自个的,用不着陪她过去。然后就加快了步子,不着痕迹地甩开了春杏,就往里屋那边走了。
留下那想借机想要在方倩如面前露个脸儿的春杏一个人在那里跺脚。
“小姐,奴婢听着您这是在找奴婢?”踩着小碎步儿轻手轻脚地进了里屋,望着那正端坐在那儿的方倩如,香草快步上前,朝方倩如请了个安。
“香草你回来了……”方倩如毫无架子地站起身来,扶了香草一下,然后一脸愧意地道,“这方才我才说着要放你假儿,可是……”
“瞧小姐说的,这能时刻守着小姐,伺候着小姐那是香草的福份,这要不是奴婢手笨,自个伤了手,担心伺候不好小姐,耽搁了办差,就是小姐要放奴婢休息,奴婢都舍不得离开呢。”说话的功夫,香草还不忘朝周围的小丫头们挥了挥手,示意大家伙退下。
这众人一走,香草就跟着将里间的门一关,帘子一放,整个屋子瞬间就暗了下来。
暗中深吸了一口气,打起了十二分精神,香草这才小心轻步,带着几分提心吊胆地朝方倩如走去。
确定里屋只剩下香草一人后,方倩如便不再伪装,那柔情似水的眼一阴,连话都没说,顺手一捏旁边的绣针就朝香草的手臂上用力一扎,同时这嘴里还压低了声音咒吗着:“你个作死的小蹄子,又上哪野去了,这给你三分颜色你就敢开染房了不是?顺带着还能上天了不是?居然敢让我等……”
香草这痛得全身打颤,可是却不丝毫不敢躲开一丝,她心知,如果她要敢躲的的话,那一会等着自己的只怕就不只是被扎这么几针了。哪怕为了一会不再多受罪,这会就是再痛再难受,她也得硬着头皮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