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郎中半眯着眼,定定地望着桩儿,像是在评估桩儿话语的真实性。
结果,令窦郎中失望,也不知是自己眼拙,还是面前这个庄稼汉子太会装,反正窦郎中是没看出任何破绽来。
“窦郎中,咱们且不说这个,这像山子这样,如果不烧了,是不是治这病就没问题了?”山子爷爷接过话茬,一脸期待地望着窦郎中,他可没问,之前窦郎中来他们家出诊时曾说过,他家山儿这病治起来,最难就难在这治疗期间会出现的高热上,而且绝对大多数人,就是撑不过高热而亡,就是有那么一两个侥幸撑下来了,也会跟根儿一样烧坏了脑子。
如今,托着韩柱媳妇的福,有了那能退烧的药,只要用那药儿压着那高热,或许自个孙儿就痊愈有望了!
“怎么?不行吗?”半天不见窦郎中的回答,山子爷爷忍不住追问。
“这……,令孙这样的,在下也不敢说了。”窦郎中苦笑着摇了摇头。
“此话怎讲?!”山子爷爷一呆,这不是说他家孙儿的病,难就难在这高热上吗?现在这热没了,不是该变成能治好吗?可这会啥还变成“不敢说”了呢?
“韩家大哥,您有所不知,令孙这病……”接来窦郎中“噼里啪啦”地就是一通带着之乎者也的,专业性满满的解释,差点没将山子爷爷给绕昏头了。
最后还是凭丰富的经验捕捉到了重点。
那重点就是,这发烧那也是窦郎中判断这病情的重要一环,这该来的烧,木有!也就是说山子表现出来的身体状况与其病灶该表现出来的情况不符,而山子又没吃着其它的药,因此窦郎中也不能肯定这是他才疏学浅直接就是诊断错了呢,还是有其它什么因素是他遗漏没注意到的。
总而言之就一句话,那就是除非让他弄清楚,这里边到底是什么回事,否则的话他这回还真不像以前那样,说出有自己掌控山子的病情的话来。
此外就是一而再,再二而三地明示加暗示让桩儿一家子仔细想想,他们是不是给山子还吃过点什么特别的东西,或者用了什么特别的土方子给山子降的温,让他们说出来,这样他才好下判断。
吃了什么特别的东西?这打从头夜起,山子看起来一直就这么昏昏噩噩的,这进食也少,除了用韩柱家给带来的一点子细粮给熬成的清粥外,再吃不下其它。至于其它那些个降温的土法,也全是窦郎中知道的民间土方子,没啥特别的。
这眼见左问右问都问不到自己想要的,窦郎中就有点不乐意了。
“韩家大哥,你们如此隐瞒,就不怕误导了在下,最后反倒耽搁了令孙吗?”
“窦郎中此话怎讲?这我们知道的都已经全说了啊~”山子爷爷一脸无辜,表示自个绝不接受如此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