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发生什么事了。”张绣眼四下一扫,见没人注意到她这边的动静,便假装不经意般地朝那小宫女走了过去,做出一副赏花的样子,小声地问道。
“是小周子传信儿过说,说黛姨托人带信儿来,让姑姑得空尽快想办法出去一趟。”小宫女头一没抬,做出一副修枝剪叶的模样,
“小周子可说了是出什么事了吗?”张绣眉心一跳,急忙追问。小宫女口中中的黛姨不是别人,正是张绣的儿媳妇,如此急着给自己带话,让自己赶紧回去,难不成这是出了什么事了?
“小周子没说,他只是说了黛姨好像很急的样子,只说让姑姑赶紧想办法出去一趟儿。”小宫女道。
“嗯,我知道了。”知道这小宫女只是个传话的,再问估计也问不出什么来,所以张绣倒也没有留难这小宫女,偏着头,帮做一副赏花的样儿,然后道了一句,“这花儿开得不错,你一会剪两枝给贵妃娘娘插瓶子里去。”
“是~”小宫女一礼,连忙应道。然后快手地给张绣,或者更准确地说是给慧贵妃剪了两枝花儿下来。不得不说小宫女这眼光还是相当不错滴,这两枝花儿剪得倒是挺漂亮,残花败叶在剪枝的时候顺便给修了,如今这枝头上只余那娇艳欲滴的迎风怒放花朵,还有就是那默默含羞待放的花蕾。
“嗯,不错。”张绣满意地接过花枝,给了小宫女一个眼色,莲足轻抬,转身回去了。
这一切看着像是张绣专门出来寻那鲜花插花瓶儿一般,再正常不过,唯一不同的是,到了下午,下张绣就在慧贵妃那儿告了假,领了对牌,出了宫门。
沿着大青石铺的官道走了不远,踏入小岔口,七扭八拐地走过几个胡同道,张绣到了一片商铺街。
熟门熟路地走到一家飘满脂粉香的店面。这家店门头不算大,门头上悬着一方看着十分古朴的招牌,上书简单至极的“张记”二字。
不过这家店虽说店面不算来,但是这来往的人却不少,尽是一些个大姑娘小媳妇的,而且这进进出出的大姑娘小媳妇的穿着都还算不错,除此之外,就是一些个作丫环打扮的小丫头,但是你别看那只是一个个小丫头,那通身的气派都不比一些个富家太太小姐差的,尤其是那不经意间露出的那么一两件小饰品,其价值都够一普通五口之家一两年的花用了。很显然,这些小丫头必定是那名门贵族家的太太小姐们跟前颇有脸面的得用人儿。
这么一群人这在这家店里进进出出的,很是招人。不过,你细看就会发现,这家店里这进出的只有女客,本地男子是不会进这里头走的,就是偶有那不明情况的外地客商什么的到了门口,也会被守在店门边的小媳妇子给拦住,然后客气往外引。
没错!这家店只做女人生意,卖的尽是胭脂水粉,口脂花钿。而且明文定着男宾止步,这男人,哪怕有再多的银钱,对于男客,那也是不让进的。
在皇城根下,摆出这么一副姿态,可以说是称得上傲慢。这要是一般的店,说不得这招牌早就被人给掀了,但是这家店的招牌,谁敢动?谁敢掀?这家店里的胭脂那可是连宫里贵妃娘娘都喜欢,时不时打发人来买的。有贵妃娘娘这么一牌金字招牌摆那里,除了能当一个活广告牌外,就是谁家想动这家店儿,也没那熊能豹子胆,敢去伸这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