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白稷是开了全图的!
言归正传,这票锐骑终究还是受了伤。伤势最为严重的名为庞奇,为百夫长,拥有上造爵位。一箭贯穿他的后背,现在还处于昏迷之中。
“医师,庞奇伤势严重,已经化脓,回天乏术啊!”
军营医丞急匆匆的跟着,在后面忍不住提醒。
“咄!”
“先生还未见过,休要胡言!”
徐福的几个马仔,相当的狗仗人势。老医丞不住叹气,只得默默的跟着。在他们看来庞奇已是必死之局,根本不可能有生还的可能。
刚至伤营,徐福顿时皱起眉头,能闻到股令人作呕的糜烂腐败味。里面扑着桔梗稻草,还能看到污血,一个个伤兵就这么躺在上面。衣着残破不堪,面如死灰,双眼无神,似乎是在等着死亡的来临。
这里面大概有三十多人,不可能全都是探子。
“这是怎么回事?”
“此前匈奴自小路越过,被他们所发现。匈奴边撤边打,回弓射击。虽然吾等也杀了不少戎狄,但也有不少人负伤。”
徐福眉头都快拧到一起,“先以醋水清理伤营,把烈酒、白药、银针、桑皮线悉数拿来。”
这些都是白稷在路上教他的,徐福也都记录下来。甚至,还专门写了个《伤营律》,主要适用于伤营。
醋汁并不能起到杀菌的作用,但有清洁之用。现在伤营里脏的很,各种污血随处可见,弥漫着腐败的气味。而且,伤兵也不能就这么躺在地上。
白稷此刻也转到这,看着徐福满头大汗的忙碌着,也没有开口打扰。朝着医丞做个噤声的手势,便让他去忙活。现在的徐福已有未来医生的模样,以治病救人为己任。戴着葛麻口罩,就这么行走在伤兵中,散发着光辉。
……
庞奇是探子,深入河南之地二旬时日。干粮都吃光了,最后便吃草根果腹。最后费劲千辛万苦,找到匈奴呼衍部落。
呼衍氏为匈奴大族,以其部落号为氏。相当于是匈奴的勋贵阶层,地位极高,常与单于通婚。河南之地的呼衍部落自然只是其中之一,呼衍氏的君长皆在头曼城内。
庞奇带回来的消息极其重要,部落匈奴人数在五千以上。牛羊不计其数,漫山遍野,矫健的戎马更肆意狂奔。但可惜,他为了掩护其余伍卒撤退,后背中箭。
察觉到有人在搬动他,庞奇努力睁开沉重的眼皮。
发现是徐福后,带着几分不解,“先生是何人?”
作为探子,他看的出徐福很面生。
“国师府医师,前太医,徐福。”
徐福淡淡开口。
“咳咳,勿要把这药浪费我身上,给别的伍卒就好。”
庞奇剧烈咳嗽着。
他觉得自己已是回天乏术,没得救了。
“把东西给他咬着。”
徐福懒得搭理他,看到后背糜烂的伤口,稍微松了口气,应该是还有救的。“你们看好了,切记要记住。”
几个医丞连连点头!
他们可知道,这是跟着国师的医师。
那医术能差吗?
旁边打下手的拿出早早备好的木棍,直接让庞奇咬着。麻沸散太过珍贵,除非伤势极其严重,否则的话徐福真不舍得用。
徐福将锋锐的钢刀以酒精消毒,接着又以炭火稍微过了遍。确定没问题后,再慢慢将其后背上的腐肉割去。庞奇瞬间疼的嗷嗷直叫,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忍着!”
徐福下刀非常的稳,这可是上百只硕鼠积攒的经验。再加上白稷的指点,徐福现在对外科手术这块也算是有些心得。
鲜血汩汩涌出,葛麻都用了不少。
最后再以酒精消毒缝合,而庞奇已经疼得昏死过去。徐福面无表情,再撒上早早备好的白药,最后再用消毒过的葛麻步把伤口包扎好。
“这方子记好,每日为其服一次。”
徐福稍微清洗下手,再以酒精过了遍,这才换下个病患。几个老医丞都看傻了眼,这就结束了?
刚才徐福竟然用针线缝合伤口?
这清澈的液体又是何物?
怎么带着股刺鼻的气味,又有些像酒……
他们心中现在有着无数得疑惑,紧紧跟着徐福。瞪大双眼,不敢错过任何个动作。
这伤营的伍卒,都能救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