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觉得自己残忍，只觉得自己还不够残忍。他很想为这些女子做些什么，却是苍白无力的。就算他会仙法，也无法化解她们这些年来遭受的折辱。

望着白稷恐怖的手段，活下来的匈奴更是瑟瑟发抖。就算是匈奴勇卒也是怕的直哆嗦，活生生烧成飞灰，这只可能是天神手段！

熊熊大火夹杂着阵阵撕心裂肺的惨嚎声，让这片安静的大草原，多了几分烟火气。

……

……

扶苏脸上没了胜利的喜悦和笑容。低着头，唰唰唰的记录着。时不时还会有属官进来汇报消息，而扶苏连头都没抬起来。

他其实和白稷说了很多关于匈奴的事迹，之前就曾经提到过女子的遭遇。可当这一切真实在眼前展现出来之时，便是他也压不住心中的怒火。他终究是秦始皇的长子，少的那份狠辣只是被深深埋在心中。

“她们在这，只能算是一只羊……被匈奴折辱生下胡儿，遭受各种屈辱。”扶苏抬起头来，双眼通红含着泪，哽咽道：“有位秦女被折辱七年，生下四个胡儿，已不成人形，疯疯癫癫……”

当绳索绷紧到极致时，终究是会断的。

上百伍卒牺牲，扶苏连眉头都没皱一下。他甚至还在想着该怎么去写这场战事，该如何庆祝。伍卒战死沙场，马革裹尸是荣耀，而非屈辱。这些女子没有任何威胁，却要遭受如此折辱。

“公子。”

“嗯？”

“以后不论如何，绝不能再让诸夏遭此劫难。”

扶苏望着白稷，用力的点着头。

“只要扶苏尚存，绝不会让戎狄踏足诸夏半步。”

现在，他明白秦始皇临走前那番话的意思。扶苏意识到自己肩膀上很重，承载着的是诸夏无数黔首的命运。

“此战后，扶苏便率人来此修筑长城。若戎狄来犯，扶苏便持剑杀敌，绝不会令黔首再受苦难！”

扶苏起身开口，态度无比坚定。他知道远离咸阳秦廷会带来诸多不便，甚至会威胁到自身地位。但是，他现在只想做些事情。

白稷望着他，轻轻一笑。就冲扶苏这份态度，他也愿意扶持扶苏走向权力之巅。这样的皇帝，或许难以开疆辟土，却能令黔首过的更好。

两人举杯对饮。

扶苏眼神中没有灰暗阴霾，透着得只有真诚。

也许，这便是扶苏的宿命。历史上他因为顶撞秦始皇，被安排至长城修筑长城。而这次他是主动要来，因为他感受到自己的责任所在。

……

……

烽火狼烟，在大草原上熊熊燃烧。他们收获不小，屠睢和李信二人率领的大军也同样有所斩获。

整个草原已是乱成了一锅粥，秦人来了！

白稷命人好好照顾这些女子，还把很多衣物给了她们。这些衣物她们都很珍惜，有些是紧紧攥着，便是休息也会抱着，生怕会被人抢走。因为，这是她们失去的尊严。

牛羊戎马死伤不少，反正有多少杀多少。吃不掉的就做成熏肉干带上，当做干粮。这只是个小插曲而已，再修整一日他们还要继续朝着北方进攻。

扶苏安排万人伍卒留守此地，一来是能看守物资战利品，二来也能防止匈奴逃窜。不过，有好几个伤卒死活都要跟着。还说他们没立下军功，实在是没脸留在这。最后，也只得让他们跟着。

明明是打了大胜仗，可却没人脸上有笑容的。上千位饱受匈奴折辱的女子就在不远处，有的疯疯癫癫不成人形，还有的则是被打的断手断脚。

该如何安置这些女子，同样也是个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