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腔满满的酸胀感无处发泄,这是遇见于忱之前从未有过的情绪,满足感几乎要将她冲散了,哪还有什么刀光剑影,又哪里会有腥风血雨。
再没有了,只有于忱。
只要一个于忱。
这些情绪在胸腔里反复冲撞,无处安放,最终都化作季舒白眼底一颗一颗滚烫的泪。
“我爱你,我爱你……小忱,我好爱你。”季舒白呢喃着开口,滚烫的吻胡乱落在于忱唇边嘴角。
我好爱你。
季舒白的深情告白不受阻隔地落进于忱耳朵里,于忱睁大了眼。
怦怦——怦怦——
她咬着唇,抱紧了季舒白。
“干我,用力干我……舒白,唔啊~射给我,我要……”
“我要。”
“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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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发的博士已经下了飞机。
不像她离开虹肃市的晴空万里,西欧的天气阴云遍布,天空一片冷硬的灰色,笼罩在城市上空,见着阳光的天数屈指可数。
这边的气温也比虹肃市来得低。
季怀玉整理了领子,将外套的纽扣系上,她站在三角路口,上头的霓虹灯牌已经亮了起来。
她双手插兜,身形笔直站在转角处,也站在风口处。
风带起了她的衣角。
季怀玉站了一会,突然垮下肩膀,那无法被压垮的孤傲气质随之散了个干净。她眼眸微动,有欣喜的情绪漫出来。
正巧她一直在等的目标出现了。那是一个推车,上头摆满了琳琅满目的漂亮棒棒糖,有些插在底座上,又挂满了铃铛,随着推车的行进叮当作响。
她买了一根棒棒糖,顿了顿,又多付了一倍的钱。
“再拿一支。”
外人眼中不苟言笑的金发博士,抱着两支双掌大的金色棒棒糖,在西欧街道上迈开了步伐,靴底敲在路面的石板上,这些沉闷的声音里,都能听出些轻巧愉悦的意味来。
颇显急切的步伐在看见家中庭院之时,又不由得慢下来。
好似生怕惊起一片青叶,生怕惊动林中精灵。
那是在西欧极少见的建筑,在古旧的围墙里,有一大片竹林,养着一片绿意盎然。
还有清新竹香从院子里溢出来,叫人闻见便心生安定。
她推开了庭院的门,踏过自然生就的青草,踏过青石板路,越过蜿蜒的沉木长廊,撩开绣满繁花的门帘,最后推开了房门。
“歌儿,我回来了。”
原本压低的沉静嗓音也不再,不会给人威压,里头装满了柔情。
房间里端坐着一位极美的夫人。
她黑发及腰,裹了条灰色长毯,更衬出她身形娇小,跪坐在坐垫上,那些过长的发尾柔顺妥帖地铺在地面上,整个人就好像一尊漂亮精致的雕塑。
澄歌转过头,看见季怀玉站在门口。夕光昏黄,她身后的门帘随着微风摇动。
她的爱人站在那处,身形笔直,眼底有光。
她揽着毯子起身,颇为急切地绕过沙发,精致的足被纯白的袜子裹住,落在木质地面上,脚步声透露她内心的急切,澄歌边迎上前边开口。
“您回来了。”
她嗓音也动听,甜而不腻,轻和柔软的,像是蒲公英飘落时伴随的风,落在耳根,带来些微的痒意,心就随风一起动了。
弯下腰,澄歌从门口的鞋架上取了一双拖鞋递给季怀玉,季怀玉正要放回地面穿在脚上,又被娇小的Omega搂住了肩。
又满是贪恋地抚过季怀玉的轮廓,而后双手捧住季怀玉的脸。
“欢迎回家。”澄歌踮起脚,柔软的唇贴上季怀玉的眉间,她再次开口。
季怀玉比澄歌要高上大半个头,她一手揽着棒棒糖,一手拎着拖鞋,就这样站在门口,主动低下头去,额头轻轻蹭了蹭澄歌的唇。
“我给你带了棒棒糖哦。”季怀玉说。
“我看见您手上拿着呢,先生。”澄歌松开季怀玉,她眯着一双笑眼,随着她稍稍点头的动作,有一缕发丝从颈后滑下来,更衬出那份温婉。
澄歌的故乡是一个极讲究礼仪,又讲究尊师重道的国家,依山傍水又少与外人交流,是以那个国度特有的气质也格外浓厚。
澄歌总是用敬语称呼季怀玉,也是来自故乡的传统,就连先生这个称呼,也是如此。
在一众叫自己老师的人里,这声先生格外出挑。
西欧的昼夜温差极大,此时已经是傍晚,气温飞快的降下去,屋子里早已燃了一盆炭火。
澄歌的语气轻柔,这声先生却明晰,混着炭火突如其来的噼啪声,落进季怀玉心里。
橙黄色的光裹上澄歌小半个侧脸,为她的轮廓镀上金色的边。
手中的拖鞋掉落,季怀玉伸出手,触碰到了这片金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