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离谨想了想,认真道:“我认为殿下是五分惜年少同窗之情,五分看重镇远侯府之意。”
楚明懿听后,不慌不忙地执起茶盏,饮了半盏茶,似感叹:“阿谨,你果真不会讨女子欢喜。既然如此,世子就此离去罢。”
钟离谨见她赶自己,屏气凝神,坐立不安。而后似想到什么,眉眼飞扬道:“殿下身为帝女,我不敢妄加揣测殿下心意。但!我知殿下心中丘壑:登帝位、平胡乱、安天下、开盛世,殿下所期我愿帮殿下完成。”
楚明懿挺直腰背,敛了神色,“世子可知这话大逆不道,且登帝位、平胡乱、安天下、开盛世每一个都是不易之举,世子又有何底气能出此言。”
“我知这是大逆不道之言,但又有何惧,殿下才智举世无双,若能成就大业必是千古一帝,彪炳史册,能追随殿下这般人物,又有何惧呢?至于底气,殿下谋求之事,兵不可缺,我镇远侯府掌天下一半之兵,兵之难迎刃而解,再者我的老师是举世闻名的鬼谷子传人青安居士,桃李满天下,门下能人异士数不胜数,老师爱我如子,曾言若我相求必相帮。如此,能否?”
钟离谨自信地说道。
楚明懿饮下剩余那半盏茶,目光灼灼地看着钟离谨,“阿谨有此能,为何不自己登极位。”
钟离谨愣住,突然面染桃色,错开楚明懿的视线,“因为我………”吞吞吐吐,全无刚才的神采,又似下定决心般,“因为我倾慕殿下已久,想做公主裙下臣!”复抬头与楚明懿对视,“母亲曾教导我,说若能使殿下欢心,就有得可能尚公主。”
楚明懿听她如同稚子一般的言语,欢颜乍现,心中又有些好笑,“世子可知尚公主,仅要使本宫欢心可不够。世子的情谊本宫知晓了,本宫今年及笄,父皇还想留本宫两年,暂不会嫁娶,但仍会相看驸马的人选。
所以,世子可要早日凯旋。”楚明懿若有所指的看着钟离谨。
钟离谨惊喜地从石凳上起身,手扣在石桌上,一瞬不瞬的看着楚明懿,眼睛里的光几乎要溢出来,“我殿下…我会及时赶回来的!…那我先告辞。”钟离谨有些脸热,内心激荡,此时只想找个无人之处放声长啸,宣泄自己的惊喜之情。
等楚明懿颔首,钟离谨就转身出去,快到门口时,又跑回来。
楚明懿看着去而复返的的钟离谨,好笑的问她:“世子,还有何事?”
钟离谨上前一步,羞涩道:“殿下可否让我抱一下?”
半晌不见楚明懿同意,钟离谨有些失望地垂下头。
楚明懿看见她的失落,叹息道:“世子难不成还想本宫主动吗?。”
钟离谨瞬间明白楚明懿言下之意,伸手扶住她的肩,拉过楚明懿让她靠在自己的胸膛上,不敢搂得太紧,手轻轻搭在腰间,又觉得不够,低下头轻嗅楚明懿身上的芳香,
“殿下好比那些戏本中的仙丹,让我竟有飘然登仙之感。”
楚明懿有些羞赧,“哪学得这些话,还有裙下臣也说得,若青安居士知晓,恐他不认你这个弟子。”
钟离谨也有些不好意思,“书上看得”,忍不住将楚明懿更贴近自己,想将自己的心意说给她听,“殿下,我是殿下手中的刀,殿下是掌刀人也是我的刀鞘,殿下不必担忧我会背离殿下,钟离谨此生都不会辜负殿下。”
楚明懿亦有些感动,把自己嵌入钟离谨怀中,回抱她,“好。” 末了又道:“有一事你却想错了,那五分情,我对你不止年少的慰藉之情,你有一颗赤子之心,叫人很难不对你动情,元嘉公主的关怀还没有那么廉价。”在自己最难熬的那几年是钟离谨一直陪在身边,笨拙地讨她欢心。自己又怎是铁石心肠之人。
风动,吹落满树桃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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