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初九,钟离谨与楚明懿成婚第三日,按礼一同进宫谢恩。立政殿中,楚宣帝和皇后同坐接受两人叩礼请安,分别赏赐了诸多礼物,楚宣帝又于内廷举办了宴会,直至戌时方得宴歇,宫门早已关闭,钟离谨与楚明懿就歇在宫中。
今日观楚宣帝面带病容,神色疲惫,钟离谨心道看来传言非虚,怕是近日朝堂又要动荡。
果不其然,十日后的朝会上,大臣联名上书:楚宣帝身体欠安,为固国家之稳,请求立太子。楚宣帝大怒,驳回了。但百官仍是不依不饶,接连七日上奏,楚宣帝仍是视之不见。
夏日多雨,黄河地区水患泛滥,冲毁了沿岸良田数千亩,房屋倒塌不计其数,数以万计的百姓流离失所。诸受灾郡州以汴州最为严重,偏偏汴州知州是个酒袋饭囊之辈,救灾不力,流亡百姓无奈揭杆抗议,一时间响应者无数,爆发流乱。
朝臣借黄河灾祸,上书不立储君,国之不稳,河南道的水患和流乱就是警示。楚宣帝焦头烂额,不得不退后一步,言自己已有储君人选,诏书放在紫宸殿牌匾之中,待他百年之后,中书、门下、尚书三省执宰一同见证,宣立新君。
朝臣见楚宣帝已然退步,自然不好再逼迫。虽然储君并未宣告世人,但好歹是有了储君,不至于发生新帝未立皇室宗亲发动夺位之争,也就不再纠结此事,便将重心放在了汴州流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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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窗瑟瑟闻莺语。暖房半醉回春色。烛辉摇曳绵绣帏,帐内佳人娇欲语。
钟离谨眉眼餍足地抱着楚明懿,让她枕在自己柔软的胸膛上。修长的手指在楚明懿光裸的背上轻轻摩挲。
“殿下猜测皇上诏书上写了谁做新君?”
楚明懿伏起上身,清冽的眸子含着春情,望着钟离谨,勾着浅笑,“不猜,不妨阿谨猜一下。”
钟离谨被她看得心神一荡,凑上去吻她,“我猜是殿下。”
楚明懿笑吟吟的,“阿谨这算是情人眼里出西施?”
“哈哈哈,我家殿下胜过西施,可堪比洛神赋中的洛水神女。”钟离谨笑得胸腔震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