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 嫌疑人x无法让人变性。”
凯尔西真心夸赞,“汤姆,你总是对的。”
凯尔西还能说什么?难道告诉歇洛克, 他与真相仅有一步之遥。一步之遥,天差地别,而她要牢牢捂住男士的伪装。
“你的认可, 我的荣幸。”
歇洛克心情颇好地行了一礼, 很快又切回查案状态。“接下来, 就是找出嫌疑人x。”
x化名成曼蒂的家庭教师, 据悉比爱丽丝大四岁。
哪怕她对彼得森一家虚报了年龄, 但也不会相差太多, 也就是找一个年约二十五至三十岁的女性。
“x的年龄让我不得不怀疑, 她的长辈与彼得森有染,才会引发一张死亡清单的复仇事件。”
其实,歇洛克一点都不意外,彼得森总有一天死在他的滥情史上。“目前, 理不顺的却是阿布力之死, 他与嫌疑人x有什么联系?”
假如x的长辈与彼得森有染,而赫瑟尔并不是认识阿布力,x与阿布力又如何扯上关系?
凯尔西也有一样的困惑, 而这极可能源于涉案者之间的多角关系。
“我们换一个角度吧。从嫌疑人x的复仇方式来看, 只有海伦被害的方式与其他人不同。”
无论是富兰克林、阿布力、赫瑟尔与彼得森, 四人的心理都受到了严重影响,唯独海伦直接死在火灾里。
“火灾是赫瑟尔的第三人格设计, 但不可能与x无关。赫瑟尔长居庄园, 即便是奥尔瑟雅出现, 谁教了她乔装潜入旅店的本领, 又是谁给了她设计密室的灵感。”
凯尔西点出关键,“为什么x不直接下手,特地改变作案手段,引导另一个人杀了海伦?”
犯罪过程中的每次改变都值得引起重视。
歇洛克想到一种可能,“海伦并不能讨女性喜欢。根据赫瑟尔的描述,海伦喜欢持美行凶,与多位男士有染。
x的长辈在感情竞争中没有胜过海伦。让海伦死于火灾,烧毁她的容貌,可能是嫉妒的一种表现。”
爱丽丝病重期间,海伦还能将彼得森留住而不顾女儿的病情。由此可见海伦的手段,倒也不必惊讶她会引得多少仇恨缠身。
“不过,这是基于双方有意识竞争,而且海伦获胜的推论。”
凯尔西还想到另一种可能,“自负的人往往不能接受失败,如果海伦失败了呢? x的长辈原本没有与海伦相争,但海伦意识到自己输给原认为平平无奇的人,她会怎么做?”
大度地认输?还是给对方使阴招?
前者的可能性太小,而后者极可能导致了x复仇。
哪一种程度的阴招,居然换来一场火灾的复仇?
凯尔西:“以眼还眼。”
歇洛克:“以牙还牙。”
歇洛克当即起身,找出刚刚从教会寄来的资料。
他借由申报阿布力入葬一事,向肯特郡教会请求给予阿布力的履历表。
表面是为沉痛哀悼老友,替他重走一遍曾任职的地方,更要带着他的遗愿重返家乡。
“现在就让探长一展所长。”
歇洛克摊开信纸,将阿布力所到之处一一写明,请雷斯垂德迅速联系这些地方的相关警局。
查明从三十年前到十年前,二十年里的火灾状况。特别留意,是否有一位女性葬身或因此重伤。
x的长辈必先住在阿布力去过的教区,两人才会产生交集。
接下来,若按x的长辈与海伦是有意识竞争,暂且无法缩小范围。可如果按海伦失败论推断,哪里有过火灾灾情,多半就能确定x的来历了。
*
伦敦,还是熟悉的雾都。
雾气氤氲,让人看不清这座城市的真面目。
雷斯垂德拿着协查报告,却如拨开云雾见太阳。
总算查到那只看不见的手从何而来,原来真的有那样一场火灾。十五年前,庞奇镇的火灾,死了一对夫妻。
这下,雷斯垂德挺胸抬头前往办公室,能给刚到的两位魔鬼一个满意的交代。
凯尔西与歇洛克刚从子爵府出来。
这次拜访彼得森,直接挑明了七年前海伦的死因。
彼得森真的足够无情,毫不在意妻子与情妇之间的争锋。
他承认曾怀疑过海伦死得不正常,但只考虑别影响自身的爵位安稳,不会让子爵夫人杀人的消息外传。
事到如今,彼得森话里话外还再坚持一种高姿态,那怕两人查出了真相,但绝不能向外透露。
当然,即便透露也只会变成一则笑话。今时今日,想要指证子爵夫人杀人,明显是证据不足。
“他还甩了一张汇票,让我们只管解决嫌疑人x,其他的事情闭嘴就好。”
凯尔西先模仿着彼得森的盛气凌人,下一秒角色切换,“三万英镑很多吗!福尔摩斯先生冷笑着,当场就将汇票砸了回去。”
雷斯垂德也顾不得心痛三万英镑,直接拍桌叫到,“砸得好。”
“确实砸得好。”
凯尔西对歇洛克举起茶杯,“以茶代酒,敬您一杯。刚刚您砸得够畅快,美中不足,准头还差了一些。”
歇洛克也举起茶杯,将汇票砸回书桌还不够的话,那要往哪个方向?
“其实我知道班纳特先生只是慢了一步,如果让您先拿到了汇票夹,一定会直接糊到彼得森脸上。不过,看在他还要提供线索的份上,我选择退一步的仁慈处理。”
当时,彼得森气得脸色铁青,估计要气出一回心脏病来。
他肯定不认可所谓的仁慈,在描述了有关家庭教师曼蒂的情况后,一秒都没有多留两人。
“真刺激。”雷斯垂德有些遗憾没能围观现场,而他恐怕很难想砸就砸,身在苏格兰场也是一种限制。
“一场刺激过后,两位得到了嫌疑人x的大致肖像。而我再给你们一个好消息,嫌疑人x,曾化名曼蒂的女人,极有可能就是诺娜·布莱兹。十五年前,庞奇镇的一场火灾后,一对夫妇死亡,他们十三岁的女儿失踪。”
雷斯垂德将协查所得资料递给两人。
上面记录了布莱兹夫妇身前的情况,这户人家以打猎为生。
布莱兹一年有几个月在山里,而他与妻子的关系一年比一年差。
起因很简单,村里不时会有一些八卦传闻,美丽的布莱兹夫人趁着丈夫不在家,与年轻男人们眉目传情。
“最初,这只是村人们的捕风捉影。”
雷斯垂德请当地警探做了详查,“布莱兹夫人从外国嫁到庞奇村,那个村子有不少喜欢说闲话的妇人。一个太漂亮的年轻女人,人生地不熟但又生性温柔,她难免受到排挤。”
现已无从查证布莱听到传言后的反应。只知两三年过去,布莱兹夫人越来越不喜出门,而生下女儿诺娜后更是闭门不出。
“有人怀疑布莱兹虐打了他的妻子,因为路过布莱兹家有时隐约会听到里面的哭声。但都被布莱兹否认,他说那只是小孩在哭。偶尔再遇布莱兹夫人,人们向她问些什么也都得不到回应。”
这样一来,村里也渐渐没了布莱兹家的八卦。
“阿布力是十六年前抵达庞奇镇,当时他尚未任职牧师,在那一带的教堂做传道人。
没有人亲眼见过阿布力与布莱兹夫人往来,但布莱兹夫人会去教堂做礼拜,两人相识实属正常。”
庞奇镇,看似一片和谐。
阿布力做了一年的传道人,期间风平浪静,他接到新的任命后离开了小镇。